--
現代長篇小說
北京逃生記(86) 昂貴的自由——潛逃驚魂
洗手間裡,我在洗臉池前磨磨蹭蹭,忽然有人拍了一下我的肩膀——鏡子裡,一個戴黑墨鏡的在向我微笑!我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兒。「方明,這兒沒監控。」這熟悉的聲音讓我心驚肉跳!他摘下了墨鏡——My God!是他!
北京逃生記(85) 昂貴的自由——負債累累
在醫院見到了杜紅,也看到了她那位一直昏睡的將成為植物人的男朋友,我真是無話可說了。這個剛畢業的法律研究生,不諳世道,跟預審死磕,結果被一手遮天的小預審整得被律師所解聘、男朋友被打成重傷。我塞給她一萬元——杯水車薪,在這昂貴的醫院裡支撐不了幾天。這錢還是我向母親借的,我目前在國內的現金,為還人情債已經花的差不多了。
北京逃生記(84) 昂貴的自由——取保候審
徐隊一愣:「說點兒『人話』你聽不懂啦?非得讓我說『黑話』是不是?方明,收拾東西!」我終於聽到了這句久久企盼的「自由令」——坐牢四個月,我就聽不懂「人話」了?非得用「地獄的語言」翻譯一下!我已經成了標準化的大陸囚徒了!
北京逃生記(83) 昂貴的自由——最後一課
忽然牢門口鈴鈴作響——徐隊拿著鑰匙當鈴鐺晃。「又講課呢,方明?」他說著開了鎖,裝模作樣地說:「放學了,你走吧。」這是著名小說《最後一課》裡的最後一句話,他用的也是小說中那老師悲涼無奈的語氣。又開玩笑了。我馬上改為笑臉迎了過去,「徐隊,又提誰呀?」
北京逃生記(82) 昂貴的自由——堂皇的訛詐
原來膾炙人口的「諺語」竟是半個世紀的騙局!應該是「小河有水大河滿,小河沒水大河乾」——大河的水是小河流匯過去的!人民富足了,國家才富強,西方民主社會就是這樣;而中共顛倒是非的「諺語」竟能騙了幾代大陸人——一味壓榨、搜刮人民,紅產階級打著國家的名義中飽私囊,給嗷嗷待哺的人民剔出點牙縫裡的剩飯,這就是黨的溫暖。
北京逃生記(81) 昂貴的自由——完美脫逃
「十萬搞定!後來都是預審教我的口供、教我的逃跑路線。他是讓我舉報一個『專門轉移朝鮮人出境的團伙』,其實就是一個韓國大飯館。預審給我換了身好衣服,明著安排我去求那兒的韓國老闆幫我偷渡,讓我給老闆打個欠條,然後他們好去抓那個老闆,逮個現行。他們四個人在大門外守著,兩個在裡邊吃飯,我裝著找老闆,從後邊兒的廁所窗戶跑了。」
北京逃生記(80) 昂貴的自由——廁所人權秀
不到二平米(平方公尺)的廁所煥然一新——這就是布什總統給老江打電話,給我們爭來的「人權」!只是鋪鑲了磁磚,安了可以洗涼水澡的淋浴,換了個四十W的燈而已。沒幾個月,七處就要搬到昌平了,臨走還費錢幹這個——「廁所人權秀」!這足以讓老江給布什回話時吹得天花亂墜了。
北京逃生記(79) 恐怖的監獄醫院——預言成真
小周可以選擇別的抗爭方式,可以低低頭出去,去宣揚他的FLP 「公平——邏輯——證實」的理念,可這個昔日的基督徒,把《啟示錄》銘刻在心,選擇了一條殉道的路——不,他抗爭了,曾經從死神的魔掌中甦醒過來了,是那個男大夫,硬把他推向了殉道的路——撒旦!不折不扣的撒旦!
北京逃生記(78) 恐怖的監獄醫院——尼祿重生 千年見證
「反基督,也是預言文化中常用的一個比喻,比喻敵對基督一樣的善的信仰。現在黨的元首姓『江』——六劃;他的權杖——共產黨的『共』——六劃;專門迫害信仰的機構——六一○公室,這就是六六六。」心裡還在疑惑,還真沒有比這解釋更貼切的了。我又問:「《啟示錄》還預言啥了?」
北京逃生記(77) 恐怖的監獄醫院——「六字真言」 無敵寶鑒
大家正無聊,小周向我提了個非常抽象的問題:「方哥,判斷問題的時候,你們教過思路的順序沒有?就是看問題先看什麼,後看什麼,怎麼看?」「全面看唄,能歷史地看最好。」小馮說:「看事實唄!」小周一笑,說:「小馮,如果誰上來就讓你『看事實、看事實』,很可能他在騙你呢!你看了『事實』,被騙了還不知道呢!」
北京逃生記(76) 恐怖的監獄醫院——「武松」不朽 黑人敗走
紀哥開了Jim的床鎖,黑人戴鐐下床,紀哥讓他抱著床單被褥,要調這個蘇丹人到傳染病房去——太過分了!難道這黑人不懂漢語,就矇他過去接受傳染期的肺結核的洗禮?就憑這小官兒爺的一句瞎指揮,為了病房表面的好看,下邊兒知情的就不顧良心了?
北京逃生記(75) 恐怖的監獄醫院——烏紗關天人命賤
救人要緊,我無暇思索,向隊長請示:「我會做摘脾手術,救人要緊,讓我來吧,我是美國的醫學博士。」紀哥隨後給我上了一課:「你真是老外!以後快別管閒事兒了!中國人命不值錢,何況犯人!你也不想想:就算讓你做手術去了,手術成了也沒你的好,從隊長到處長也不落好!你要搞砸了,責任誰負?得被開除了!」
北京逃生記(74) 恐怖的監獄醫院——「閻王」
現在我有點兒精神了,想從小閻這兒了解一下四區死刑犯的內幕。因為那兒是北京的腎源基地——中國的腎來自死刑犯,這是公開的祕密——我的組織配型試劑盒,就是給死刑犯和器官需求者做配型的。
北京逃生記(73) 恐怖的監獄醫院——金鑲玉璽
小周擰了擰鐐環,雙腿盤了個「五心向天」,開始跟我聊天兒。插著胃管兒時間一長,看來他也適應了,就是聲音有點兒啞。小周這是第二次來北京為法輪功上訪了。他上次來北京,回去被拘了一個月,他父親的退休金被扣了半年,連盯他的派出所警察也被「株連」,那警察說:千萬別去北京,實在要去,別報名兒,不然警察還得仨月沒獎金。
北京逃生記(72) 恐怖的監獄醫院——濱河醫院
沒想到,我竟然也嚐到了趟腳鐐的滋味兒——犯人去醫院看病,都要戴腳鐐。防範如此嚴密,怨不得靳哥教小金逃跑沒打這個主意呢。一個隊長熟練地解開了腳鐐給我戴好,拿過鐵砧,插上銷子,噹噹地鉚了個結實。這副鐵鐐子至少有四十斤,鏈子部分得有小拇指粗細。走起路來「嘩啦——嘩啦——」,步履維艱。
北京逃生記(71) 絕處逢生 背水一戰——「祖國」施壓 布什電話
「方博士,布什總統親自過問你們的案子了。」「什麼?」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是的,本週。布什總統親自給江主席打了電話,不然吳健明怎麼會這麼快就自由了呢?同時也對你表示了關注,相信你的冤案也快解決了。今年中共抓捕的美國公民太多了,總統不得不對此表示關注,在所有被抓的公民中,你是最無辜的一個!」
北京逃生記(70) 絕處逢生 背水一戰——檢察官的交易
監區外接我提審的,竟然是一位檢察官。看來是我漂亮的「翻供仗」,更是美國使館的壓力,才把「六個月」的補充偵查期,提速到了現在的「三週」!我已經聽老林給講過了,案子到了檢察院,有四個出口:起訴、不起訴、退捕、取保候審。對我這冤案起訴到法院是不可能的了,美國也不會答應
北京逃生記(69) 絕處逢生 背水一戰——國際刑警
話是開心的鑰匙,一會兒就把老林泡開了。老林最早是安全局的海外「密幹」——專職特務,後來退了,做了國際刑警。國際刑警組織直屬聯合國,中國公安部和國際刑警中國局是協作的關係,公安部無權管轄他們,他在中國還有外交豁免權。公安部為了配合他們的工作,又給他做假身分,這他才姓的林。
北京逃生記(68) 絕處逢生 背水一戰——「九‧一一」 大庭辯
十二日晚,監號兒裡像往常一樣坐板兒看新聞,突然電視畫面抓住了我的眼球:九月十一日美國遭到恐怖襲擊:四架飛機被劫,五角大樓被撞,世貿中心摩天大廈雙雙倒塌……「咚咚嘩啦——」鐐子砸板兒的聲音把我從驚呆中驚醒了,有人高興得手舞足蹈!筒道裡也傳來叫好聲。 「九‧一一」大庭辯讓我悲哀,弟兄們的反應更讓我悲哀!
北京逃生記(67) 絕處逢生 背水一戰——搖身一變 預審傻眼
「預審先生,我今天正式翻供!」我說的是那麼自信,那麼坦然,那麼叫兩個預審找不著北——實際上,我在鋌而走險。我要從他們的表情上,判斷我到底用哪套翻供詞!
北京逃生記(66) 絕處逢生 背水一戰——新任領事三把火
管教上午竟然沒來!急得我幾乎是踱了一上午牢頭步。今兒得趕緊找管教暗中核實,看楊義是否把法人變給了我。沒變正好,如果變了,還得找律師證明法人變更無效。我只有摸清了底,才好一次性翻供啊!明天就是見大使的最後期限了,見領事就得用翻供的詞了,趕得太緊了!
北京逃生記(65) 絕處逢生 背水一戰——一語點醒夢中人
恐怖、寂寞、壓抑、無助……我越來越體味到了坐牢的滋味兒,難道我真在等待宰割嗎?難逃此劫了——老林的分析也是這結果,誰讓我是公司法人呢!最好的結果,看來只能是等待判刑,然後驅逐出境了,那樣最快也得半年——這待遇只有美國間諜才能享受啊,我一個學者,一個儒商,哪混那身分去呀?
北京逃生記(64) 信馬由韁 走向深淵——生死成兄弟 烈火噬戀人
下午開了風圈兒,小金、小劉以給大家洗衣服為名去了風圈兒。小劉來煉功;小金鍛鍊,準備出逃,他是我以看護「愛滋病」為名,請管教背著隊長給調回來的。他們練完了,開始洗衣服,我也溜達進去晒太陽,跟他們聊了起來。小金的夫人早逝,讓我想起了逝去的洪雲,就跟他們講起了我那不堪回首的初戀。
北京逃生記(63) 信馬由韁 走向深淵——喜出望外迎批捕
還有六天,就盼到改辦刑拘手續的第三十天了。那是拘留外國人的最後期限,這幾天隨時可能放我。「喲,方明,都準備好了?」我熟練地托起了大鎖,伴著心跳問:「徐隊,這……?」「提審!」我一愣,想起來號兒裡說的,得做一套取保候審的手續,才放人呢。轉而高高興興地,頭也不敢回地出了牢。監區外接我的小孫遞過來一張——逮捕證!
北京逃生記(62) 信馬由韁 走向深淵——紅色蛇頭
假金庸說:「黨淨拿歪理邪說騙老百姓,說黨嚴查偷渡,說老百姓太傻,禁不住蛇頭誘惑,我剛來的時候碰見個判七年的『野蛇頭』,他說所有大蛇頭,都和當地政府勾著!沒有政府支持,沒有軍隊掩護,沿海那兒能整船上百人偷渡?抓住的都是他們這樣單幹的、沒給政府上供的『野蛇頭』。」
北京逃生記(61) 信馬由韁 走向深淵——神祕的「八一三」
門口出現了一個抱被子的犯人,我條件反射式地過去托鎖。隊長囑咐道:「他叫『八一三』,保密的!誰也不許答理他!明白嗎?」我連連答應。什麼大案這麼保密啊?一下引起了我的好奇。
北京逃生記(60) 信馬由韁 走向深淵——輕鬆過堂 曙光在望
終於盼來了提審。老王、小孫兩位預審的態度更加親切,難道是萍萍給了他們紅包?這是換預審後第一次給我做正式口供,我極其重視。按著靳哥的意思,把北京移植學會抬出來了,整個把自己洗脫了個乾淨。
北京逃生記(59) 信馬由韁 走向深淵——棉被神拳無影掌
下午,號兒裡塞進條「鏈兒」來。這是個十六歲的「小崽兒」,剛從西城看守所來的。一個月前他們號兒關進去一個電視台的,四天就被打死了,家裡把這事兒給捅到媒體上去了,公安臉上無光,八個沾包的犯人都「郵」七處來了。
北京逃生記(58) 信馬由韁 走向深淵——狹路相逢黑者勝
胡管兒押我回去,把孟老闆調到那號兒當老大,然後把那撤下的牢頭調過來當二板兒。來人姓陸,北京×××刑警隊長,涉嫌「組織、領導黑社會性質組織罪、故意傷害罪、組織賣淫罪、強姦罪、非法經營罪……一審有期徒刑二十年」。原來是黑社會老大,噁心死我了!
北京逃生記(57) 閒閒扯奇案 悠悠斬預審——磕掉預審 搞定管教
終於盼到了提審。原來的預審真被美國使館磕飛了!兩個海關的新預審在監區外對我笑臉相迎,中年的姓王,年輕的姓孫。他們領我上預審樓,審訊椅也不上鎖,格外和氣。想起靳哥臨走的囑咐:新預審可能是「笑面虎」,更不好對付,我驟然警覺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