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姜子牙充满传奇色彩的「直钩钓鱼」相比,鬻子与周文王的相遇则显得平易近人,充满了生活气息。商朝末年,鬻熊投奔周文王。
唐朝《意林》中记载了这样一段对话:
周文王见到九十岁高龄的鬻子,不禁感叹道:「您年纪真是大了!」
鬻子却笑著回答:「如果让我去追捕虎鹿,那我的确老了;但若是让我为国家出谋划策,那我正值壮年!」
昔文王见鬻子年九十,文王曰:「嘻,老矣!」鬻子曰:「若使臣捕虎逐麋,则臣已老矣。使臣坐策国事,则臣年尚少。」因立为师。——〔唐〕马总《意林》
文王听后,十分欣赏,便立他为师。这段对话充满了趣味,像两个可爱的老头在聊天,却蕴含著深刻的哲理。文王感叹鬻子的年龄,而鬻子则用幽默的方式表达自己宝刀未老,展现出独特的智慧。他告诉我们,年龄只是一个数字,评判一个人价值的关键在于他所能发挥的作用。
因鬻子拥有深厚的道德、学识和智慧,周文王立他为师,鬻子向他传授帝王之道。
杰出的道家祖师
根据古籍记载,鬻子著有二十二篇《鬻子》,并在《列子》《文心雕龙》等书中多次被提及。
在《鬻子》中,他阐述作为君主应该是这样的:
发政施令,为天下福,谓之道;上下相亲谓之和;不求而得谓之信;除天下之害谓之仁。信而能和者,帝王之器。
这是说: 发布政令,要能造福天下百姓,这就是治国之「道」;
君民一心,和睦相处,这就是「和」;
不需要刻意追求,自然得到拥护,这就是「信」;
君主能够消除天下灾害,造福百姓,这就是「仁」;
既能赢得百姓信任又能够与百姓和谐相处的君主,才是真正的帝王之才。
他还说:
「知善不行,谓之狂;知恶不改,谓之惑。」
这是说:知道什么是好的却不去做,这就是狂妄;知道什么是坏的却不改正,这就是迷惑。
在《鬻子》中,他提出「运转亡已,天地密移,畴觉之哉?」的宇宙观。说,天地万物都在永不停息的运转,连天地都在悄悄的转动。看到此,你眼前有没有看到,在宇宙空间中看地球在不停转动的画面。
他还有「物损于彼者盈于此,成于此者亏于彼」的观点,这正是物质和能量守恒的朴素表达。
这些现代科学在数百年间才认识到的东西,早在三千多年前,鬻子就已经认识到了。
楚国先祖
除了作为道家祖师,鬻子还是楚国的始祖。据《史记·楚世家》记载,楚武王曾说:「吾先鬻熊,文王之师也。」
可能因为他辅佐周文王的时候年纪就已经很大了,所以到了周成王大封天下的时候,他已经去世了。
不过,鬻子有儿子叫熊丽,熊丽又有儿子熊狂,熊狂又生下了熊绎,熊绎生在周成王时代。所以成王要封文王、武王功臣的后代,就封鬻熊的曾孙熊绎为子爵,封到楚地,楚国始建国。
所以说,鬻子还是具有八百年历史的楚国的老祖宗。
参考资料:
〔唐〕马总撰:《意林》卷1
《史记·楚世家》卷40
〔唐〕逄行珪注:《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