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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王磻溪聘子牙(图片:出自明代万历版《封神演义》,局部)
文王磻溪聘子牙(图片:出自明代万历版《封神演义》,局部)

访遗贤无意碰到算出已死的樵夫 文王因此得聘子牙

访遗贤无意碰到算出已死的樵夫 文王因此得聘子牙

——《封神演义》原著故事并启示(25)

【希望之声2024年7月30日】(编辑:文思敏) (接前一篇

上回说到,周文王要修灵台,听散宜生之言,出告示张挂西岐各门,结果军民欢欣响应。选吉日破土兴工后,浩大的工程不过旬月就完工。文王大喜,同文武多官到灵台观看后,感到要与「水火既济、合配阴阳」之意相应,台下还缺少一个池沼;但再开挖池沼,他又恐劳伤民力。散宜生认为,相比之下开挖池沼很容易。传文王旨后,众人响应,开始用锹锄挑挖。挑出一付枯骨,众人就四路抛掷,文王看见,问明后,命众人将枯骨取来,装在匣中,埋在高的土山上。认为因自己开挖池沼而暴露此骸骨,「实孤之罪了。」众人听见大呼道:「圣德之君,泽及枯骨,何况我等人民,不沾雨露之恩。真是广施仁义,道合天心,西岐万民获有父母了!」天色渐晚,回驾不及,文王就随文武在灵台上设宴。君臣共乐后,文王在台上设绣榻而寝,梦到长双翼的一只白额猛虎向自己帐中扑来,急叫左右,只听台后一声响喨,火光冲霄。文王惊醒,吓了一身香汗。次日早晨问散宜生,说这是飞熊吉兆,将得栋梁之臣。而姜子牙此时隐于磻溪,垂钓渭水,守时候命,不管闲非,日诵「黄庭」,悟道修真。樵子武吉自觉逍遥自在,他常见姜子牙钓鱼,就过来与姜子牙搭话。互通姓名后,听到姜子牙飞熊武吉就嘲笑他;拿起他的钓竿,看到线上只有一根直针,更是大笑不止,还教姜子牙怎么钓鱼。姜子牙则说自己意不在鱼,「我宁在直中取,不向曲中求,不为锦鳞设,只钓王与侯。」武吉听了更是嘲笑姜子牙的相貌,而姜子牙则说看武吉的气色,「今日进城打死人。」武吉叱问姜子牙「为何毒口伤人?」然后就去西岐城卖柴。正碰上文王车驾往灵台,路人闪避让路,市井道窄,武吉将柴换肩,不知塌了一头,翻转尖担时,把门军王相夹耳门一下,即刻打死。武吉被抓了交给文王文王说「理当抵命」,就在南门画地为牢,竖木为吏,将武吉囚禁起来。到第三天时,武吉想到孤母无依,放声大哭,被上大夫散宜生看见。散宜生问明情况后,前去启奏文王,建议放武吉归家办养母之费、棺木衣衾之资,办完后再来抵偿王相之命。文王同意了。武吉回家后把自己经历的事情向母亲详述了一遍,他母亲认为姜子牙必是高人,让武吉去向他求救。姜子牙武吉来意虔诚,而且他以后也必有贵,让武吉拜自己为师才能救他。拜后,姜子牙告诉武吉在床前挖坑,睡进去后点灯,撒米两把,放干草。武吉母子照做了,姜子牙则在三更时分,披发仗剑,踏罡布斗,搯诀结印,替武吉厌星。以后,武吉就早起挑柴卖货,到中时去讲谈兵法,早晚上心,不离子牙,精学武艺,讲习六韬。

话说散宜生有一天想起武吉之事,一去半载了没回来,于是入内庭见文王,启奏说:「武吉打死王相,臣因见彼有老母在家,无人养侍,奏过主公,放武吉回家,办其母棺木日费之用即来;没想到他竟欺藐国法,今经半载,不来领罪,此必狡猾之民。大王可演先天数以验真实。」文王说:「善。」随取金钱,占演凶吉,然后点首叹道:「武吉亦非猾民,因惧刑自投万丈深潭已死。若论正法,亦非斗殴杀人,乃是误伤人命,罪不该死。彼反惧法身死,如武吉深为可悯!」叹息良久,君臣各退。

正是撚指光阴似箭,果然岁月如流。文王一日与文武闲居无事,见春和景媚,柳舒花放,桃李争妍,韶光正茂,说道:「三春景色繁华,万物发舒,襟怀爽畅,孤同诸子、众卿,往南郊寻青踏翠,共乐山水之欢,以效寻芳之乐。」散宜生近前启道:「主公,昔日造灵台,夜兆飞熊,主西岐得栋梁之才,主君有贤辅之佐。况今春光晴爽,花柳争妍,一则围幸于南郊,二则访遗贤于山泽。臣等随使,南宫适、辛甲保驾,正是尧舜与民同乐之意。」文王大悦,随传旨:「次早南郊围幸行乐。」

次日,南宫适领五百家将出南郊,步一围场,众武士披执,同文王出城,行至南郊,怎见得好春光景致:

和风飘动,百蕋争荣;桃红似火,柳嫩垂金;萌芽初出土,百草已排新;芳草绵绵铺锦绣,娇花嬝嬝斗春风。林内清奇鸟韵,树外氤氲烟笼。听黄鹂、杜宇唤春,回辨助游人行乐;絮飘花落,溶归棹,又添水面文章。见几个牧童短笛骑牛背,见几个田下锄人速手忙,见几个摘桑拎著桑篮走,见几个采茶歌罢入茶筐。一段青,一段红,春光富贵;一园花,一园柳,花柳争妍。无限春光观不尽,溪边春水戏鸳鸯。

人人贪恋春三月,留恋春光却动心。劝君休错三春景,一寸光阴一寸金。

文王同众文武出郊外行乐,共享三春之景(图片:出自清版《封神演义》)
文王同众文武出郊外行乐,共享三春之景(图片:出自清版《封神演义》)

话说文王同众文武出郊外行乐,共享三春之景。行至一山,见有围场,布成罗网。文王一见许多家将披坚执锐,手执扫杆钢叉,黄鹰细大,雄威万状,天上地下围猎忙碌,忙问:「上大夫,此是一个围场,为何设于此山?」宜生马上欠身答道:「今日千岁游春行乐,共幸春光。南将军已设此围场,等主公打猎行幸,以畅心情,也不枉行乐一番,君臣共乐。」文王听后正色说道:「大夫之言差矣!昔伏羲皇帝不用茹毛,而称至圣。当时羲首相名曰风后,进茹毛于伏羲,伏羲说:『此鲜食皆百兽之肉,我人饥而食其肉,渴而饮其血,以之为滋养之道;不知我欲其生,忍令彼死,此心何忍。朕今不食禽兽之肉,宁食百草之粟。各全生命以养天和,无伤无害,岂不为美。』伏羲居洪荒之世,无百谷之美,尚不茹毛鲜食;况如今五谷可以养生,肥甘足以悦口。孤与卿踏青行乐,以赏此韶华风景,今欲骋孤等之乐,追麋逐鹿,较强比胜,骋英雄于猎较之间,禽兽何辜而遭此杀戮之惨?!且当此之时,阳春乍启,正是万物生育之时,而行此肃杀之政,此仁人所痛心者。古人当生不翦,体天地好生之仁。孤与卿等何蹈此不仁之事呢。速命南宫适,将围场去了!」众将传旨,文王说:「孤与众卿,在马上欢饮行乐。」观望来往士女纷纭,踏青紫陌,斗草芳丛,或携酒而乐溪边,或讴歌而行绿圃,君臣马上,忻然而叹:「正是君正臣贤,士民怡乐。」宜生马上欠背答道:「主公西岐之地胜似尧天。」

君臣正迤逦行乐,只见那边一伙渔人作歌而来:

忆昔成汤扫桀时,中一征兮自葛始。堂堂正大应天人,义旗一举民安止。

今经六百有余年,祝网恩波将歇息。悬肉为林酒作池,鹿台积血高千尺。

内荒于色外荒禽,嘈嘈四海沸呻吟。我曹本是沧海客,洗耳不听亡国音。

日逐洪涛歌浩浩,夜观星斗垂孤钓。孤钓不如天地宽,白头俯仰天地老。

文王听渔人歌罢,对散宜生说:「此歌韵度清奇,其中必定有大贤隐于此地。」文王命辛甲:「与孤把作歌贤人请来相见。」辛甲领旨,将坐下马一磕,向前厉声说道:「内中有贤人,请出来见我千岁!」那些渔人齐齐跪下,答道:「我等都是『闲人』。」辛甲问:「你们为何都是贤人?」渔人说:「我等早晨出户捕鱼,这时节回来无事,故此我等俱是『闲人』。」不一时,文王马到。辛甲向前启道:「此乃俱是渔人,非贤人。」文王说:「孤听作歌,韵度清奇,内中定有大贤。」众渔人说:「此歌非小人所作。离此三十五里,有一磻溪,溪中有一老人,时常作此歌,我们耳边听的熟了,故此讯口唱出,此歌实非小民所作。」文王说:「众位请回。」众渔人叩头去了。

文王马上想歌中之味,好个「洗耳不闻亡国音」。旁有大夫散宜生欠背问:「『洗耳不闻亡国音』」者,什么意思呢?」姬昌问:「大夫不知么?」宜生说:「臣愚不知深意。」姬昌说:「此一句乃尧王访舜天子故事。昔尧有德,乃生不肖之男。后尧王恐失民望,私行访贤,欲要让位。一日行至山僻幽静之乡,见一人倚溪临水,将一小瓢儿在水中转。尧王问:『公为何将此瓢在水中转?』其人答道:『我看破世情,却了名利,丢了家私,弃了妻子,离爱欲是非之门,抛红尘之径,避处深林,虀盐蔬食,怡乐林泉,以终天年,平生之愿足了。』尧王听罢大喜,『此人眼空一世,亡富贵之荣,远是非之境,真是仁杰。孤将此帝位正该让他。』王说:『贤者,我非他人,朕乃帝尧。今见大贤有德,欲将天子之位让你,可否?』其人听罢,将小瓢拿起,一脚踏的粉碎,两只手掩住耳朵飞跑,跑至溪边洗耳。正洗之间,又见一人牵一只牛来吃水。其人说:『那君子,牛来吃水了。』那人只管洗耳。其人又说:『此耳有多少秽污,只管洗。』那人洗完,方开口答道:『方才帝尧让位与我,把我双耳都污了,故此洗了一会,有误此牛吃水。』其人听了,把牛牵至上流而饮,那人问:『为甚事便走?』其人说:『水被你洗污了,如何又污我牛口。』当时高洁之士如此。此一句乃是『洗耳不闻亡国音』。」

众官马上俱听文王谈讲先朝兴废,后国遗踪;君臣马上传杯共享,与民同乐。见了些桃红李白、鸭绿鹅黄,莺声嘹呖,紫燕呢喃,风吹不管游人醉,独有三春景色新。君臣正行,见一起樵人作歌而来:

凤非乏兮麟非无,但嗟治世有隆污。龙兴云出虎生风,世人慢惜寻贤路。

君不见:莘野夫,心乐尧舜与黎锄,不遇成汤三使聘,怀抱经纶学左徒。

又不见:傅岩子,萧萧蓑笠甘寒楚,当年不入高宗梦,霖雨终身藏版土。

古来贤达辱而荣,岂特吾人终水浒。且横牧笛歌清昼,慢叱黎牛耕白云。

王侯富贵斜晖下,仰天一笑俟明君。

文王同文武马上听得歌声甚是奇异,内中必有大贤。命辛甲:「请贤者相见。」辛甲领命,拨马前来,见一伙樵人,说道:「你们内中可有贤者?请出来与我大王相见。」众人放下担儿,俱言内无贤者。不一时文王马至,辛甲回复:「内无贤士。」文王说:「听其歌韵清奇,内中岂无贤士?」中有一人说:「此歌非我所作。前边十里,地名磻溪,其中有一老叟,朝暮垂竿,小民等打柴回来,磻溪少歇,朝夕听唱此歌,众人听得熟了,故此随口唱出。不知大王驾临,有失回避,乃子民之罪。」文王说:「既无贤士,你等暂退。」众人去了,文王在马上只管思念。又行了一路,与文武把盏,兴不能尽。春光明媚,花柳芳妍,红绿交加,粧点春色。正行之间,只见一人挑著一担柴唱歌而来:「春水悠悠春草奇,金鱼未遇隐磻溪。世人不识高贤志,只作溪边老钓矶。」

文王听得歌声,嗟叹道:「奇哉!此中必有大贤。」宜生在马上看那挑柴的好像猾民武吉,说道:「主公,方才作歌者像似打死王相武吉。」文王说:「大夫差矣!武吉已死万丈深潭之中。前演先天,岂有武吉还在之理。」宜生看的实了,随命辛免:「你是不是拿来。」辛免走马向前。武吉见是文王驾至,回避不及,把柴歇下,跪在尘埃。

武吉见是文王驾至,回避不及,把柴歇下,跪在尘埃(图片:出自清版《封神演义》)
武吉见是文王驾至,回避不及,把柴歇下,跪在尘埃(图片:出自清版《封神演义》)

辛免看时,果然是武吉。辛免回见文王,启道:「果是武吉。」文王闻言,满面通红,见吉大喝道:「匹夫!怎敢欺孤太甚!」随对散宜生说:「大夫,这等狡猾逆民,须当加等勘问。杀伤人民,躲重投轻,罪与杀人等。今非谓武吉逃躲,则先天数竟有差错,何以传世。」武吉泣拜在地,奏道:「吉乃守法守公之民,不敢狂悖。只因误伤人命,前去问一老叟。离此间三里,地名磻溪,此人乃东海许州人氏,姓姜名尚,字子牙,道号飞熊,叫小人拜他为师,传与小人:回家挖一坑,叫小人睡在里面,用草盖在身上,头前点一盏灯,脚后点一盏灯,草上用米一把撒在上面,睡到天明,只管打柴,再不妨了。千岁爷,『蝼蚁尚且贪生,岂有人不惜命。』」只见宜生马上欠身贺道:「恭喜大王!武吉今言此人,道号飞熊,正应灵台之兆。昔日商高宗夜梦飞熊而得傅说;今日大王梦飞熊,应得子牙。今大王行乐,正应求贤。望大王宣赦武吉无罪,令武吉往前林请贤士相见。」武吉叩头,飞奔林中去了。且说文王君臣将至林前,不敢惊动贤士,离数箭之地,文王下马,同宜生步行入林。

且说武吉赶进林来,不见师父,心下著慌,又见文王进林。宜生问:「贤士在否?」武吉答:「方才在此,这会不见了。」文王问:「贤士可有别居?」武吉道:「前边有一草舍。」武吉文王驾至门首。文王以手抚门,犹恐造次。只见里面走来一小童开门。文王笑脸问道:「老师在否?」童说:「不在了。同道友闲行。」文王问:「甚时回来?」童子答:「不定。或就来,或一二日,或三五月,萍梗浮踪,逢山遇水,或师或友,便谈玄论道,故无定期。」宜生在傍说:「臣启主公:求贤聘杰,礼当虔诚。今日来意未诚,宜其远避。昔上古神农拜常桑,轩辕拜老彭,黄帝拜风后,汤拜伊尹,须当沐裕斋戒,择吉日迎聘,方是敬贤之礼。主公且暂请驾回。」文王说:「大夫之言极是。」命武吉随驾入朝。文王行至溪边,见光景稀奇,林木幽旷,乃作诗:「宰割山河布远猷,大贤抱负可同谋,此来不见垂竿叟,天下人愁几日休。」

文王作罢,又见绿柳之下,坐石之旁,鱼竿飘在水面,不见子牙,心中甚是悒怏,复作诗曰:「求贤远出到溪头,不见贤人只见钓。一竹青丝垂绿柳,满江红日水空流。」

文王犹留恋不舍,宜生复劝,文王方随众文武回朝。抵暮,进西岐,俱到殿廷,文王传旨,令百官:「俱不必各归府第,都在殿廷宿斋三日,同去迎请大贤。」内有大将军南宫适进言说:「磻溪钓叟恐是虚名,大王未知真实,而以隆礼迎请,倘言遇其实,不空费主公一片真诚竟为愚夫所弄。依臣愚见,主公亦不必如此费心,待臣明日自去请来。如果才副其名,主公再以隆礼加之未晚;如果虚名,可叱而不用,又何必主公斋宿而后请见呢。」散宜生在旁厉声说:「将军!此事不是如此说!方今天下荒荒,四海鼎沸,贤人君子多隐岩谷。今飞熊应兆,上天垂象,特赐大贤助我皇基,是西岐之福泽。此时自当学古人求贤,破拘挛之习,岂得如近日欲贤人之自售呢。将军切不可说如是之言,使诸臣懈怠!」文王闻言大悦,说:「大夫之言,正合孤意。」于是百官俱在殿廷歇宿三日,然后聘请子牙。后有诗曰:「西岐城中鼓乐喧,文王聘请太公贤。周家从此皇基固,四九为尊八百年。」

文王散宜生之言,斋宿三日。至第四日,沐浴整衣,极其精诚。文王端坐銮与,扛抬聘礼,摆列车马成行,前往磻溪子牙。封武吉为武德将军。笙簧满道,迳出西岐,不知惊动多少人民,扶老携幼,来看迎贤。但见:

旗分五采,戈戟锵锵。笙簧拂道,犹如鹤泪鸾鸣;画鼓咚咚,一似雷声滚滚。对子马人人喜悦,金吾士个个懽忻。文在东,宽袍大袖;武在西,贯甲披坚。毛公遂、周公旦、召公奭、毕公荣,四贤佐主;伯达、伯适、叔夜、叔夏等八俊相随。城内氤氲香满道,郭外瑞彩结成祥。圣主降临西土地,不负五凤立岐山。万民齐享升平日,宇宙雍熙八百年。飞熊仁兆兴周室,感得文王聘大贤。

文王带领众文武出城郭,迳往磻溪而来。行至三十五里,早至林下。文王传旨:「士卒暂在林外劄住,不必声杨,恐惊动贤士。」文王下马,同散宜生步行,入得林来,只见子牙背坐溪边。文王悄悄行至前,立于子牙之后;子牙明知驾临,故作歌曰:「西风起兮自云飞,岁已暮兮将焉为?五凤鸣兮真主现,垂竿钓兮知我稀。」

文王磻溪聘子牙(图片:出自明代万历版《封神演义》)
文王磻溪聘子牙(图片:出自明代万历版《封神演义》)

子牙作歌毕,文王问:「贤士快乐否?」子牙回头看见文王,忙弃竿于旁,俯伏叩地说:「子民不知驾临,有失迎候,望贤王恕尚之罪。」文王忙扶住,拜言道:「久慕先生,前顾不虔;昌知不恭,今特斋戒,专诚拜谒。得睹先生尊颜,实昌之幸啊。」命宜生:「扶贤士起。」子牙躬身而立,文王笑容携子牙至茅舍之中。子牙再拜,文王同拜,说道:「久仰高明,未得相见。今幸接丰标(意指有幸见到与众不同的姜尚),祇聆教诲,昌实三生之幸了。」

子牙拜而言曰:「尚乃老朽菲才(才能小),不堪顾问。文不足安邦,武不足定国,荷蒙贤王枉顾,实辱銮舆,有辜圣德。」宜生在旁说:「先生不必过谦,我君臣沐裕虔诚,特申微忱,专心聘请。今天下纷纷,定而又乱,当今天子,远贤近佞,荒淫酒色,残虐生民,诸侯变乱,民不聊生。我主昼夜思维,不安枕席;久慕先生大德,侧隐溪岩,特具小聘,先生不弃,供佐明时,我王幸甚,生民幸甚。先生何苦隐胸中之奇谋,忍生民之涂炭;何不一展绪余,衰此茕独,出水火而置之升平。此先王覆载之德,不世之仁啊。」说完将聘礼摆开。子牙看了,速命童儿收讫。宜生将銮舆推过,请子牙登舆。子牙跪而告说:「老臣荷蒙洪恩,以礼相聘。尚已感激非浅,怎敢乘坐銮舆,越名僭分。这个断然不敢!」文王说:「孤预先相设,特迓先生,必然乘坐,不负素心。」子牙再三不敢,推阻数次,决不敢坐,宜生子牙坚意不从,乃对文王说:「贤者既不乘舆,望主公从贤者之请。可将大王逍遥马请乘,主公乘舆。」文王说:「若是如此,有失孤数日之虔敬了。」彼此又推让数番,文正方乘舆,子牙乘马。懽声载道,士马轩昂。时值喜吉之辰,子牙时来,年已八十。

文王子牙,进了西岐,万民争看,无不欣悦。子牙至朝门下马。文王升殿,子牙朝贺毕,文王子牙为右灵生丞相,子牙谢恩,偏殿设宴,百官相贺对饮。其时君臣有辅,龙虎有依。子牙治国有方,安民有法,件件有条,行行有款。西岐起造相府。比时(即当时)有报传进五关,汜水关首将韩荣具疏往朝歌,言姜尚相周。(待续)

(故事整理自《封神演义·渭水文王子牙》)

【启示】

姜子牙子三十二岁上昆仑山,投在玉虚宫掌阐教道法元始天尊门下修道四十年,七十二岁时师父说他「仙道难成,只可受人间之福。成汤数尽,周室将兴」,让他「代劳,封神下山,扶助明主」。姜子牙下山后一路艰辛,烧出玉石琵琶精后,妲己为报仇举荐他做了下大夫,因此姜子牙留在了朝歌。等妲己要纣王造鹿台,推荐姜子牙督造的时候,姜子牙知道厄运来了,也想将计就计,用言语感悟昏君一把,他必发怒不听,自己也就此脱身隐了。姜尚进宫上奏说,需要三十五的时间。纣王听后告诉妲己,觉得要这么长时间造了无益。妲己马上说,姜尚是方外术士,一派诬言;狂悖欺主应该拿来炮烙了。纣王一听就同意,要拿姜尚。姜尚做最后的谏言,纣王果然大怒,下令拿下他杀了。姜子牙撒腿就跑,跳下桥借水遁逃走了。姜子牙的妻子马氏不愿跟他逃离朝歌,逼他写了休书。于是姜子牙一人来到了西岐

本回开头有诗描述姜子牙:「别却朝歌隐此间,喜观绿水遶青山。黄庭两卷消长昼,金鲤三条了笑颜。柳内莺声来呖呖,岸傍溜响听潺潺。满天华雾开祥瑞,赢得文王仙驾扳。」

世间万事皆有定数,不到时候事情也发生不了。虽然姜子牙为未来的事早就被安排下山,也是让他在艰难困苦中,按照师父所传授的法继续提高心性,得到磨炼提升,在时刻到来时,才能更好的完成使命。

有诗曰:「文王先天数,子牙善厌星。不因武吉事,焉能涉帝廷。磻溪生将相,周室产天丁。大造原相定,须教数合冥。」武吉和姜尚相识,从嘲笑姜子牙到成为其弟子,看似偶然,实际是「大造原相定,须教数合冥」。武吉没有这个根基,也不会被安排来演这个角色。文王信心满满、治理国家所依赖的先天数演算,一下就因算出已死的武吉的出现而被打破了,也为姜子牙文王牵上了线。对于文王面对的这样的冲击,我们从历史到当今,可以看到两种不同的对待方式:

一种是像文王这样的大德之士、圣人,立即认识到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诚聘子牙辅佐自己,造福国家、人民。另外一种,历史上像唐初李建成、李元吉这样的,妒嫉李世民的德行和功勋,想尽各种毒计要害死李世民,最后杀到别人头上,咎由自取,逼得李世民不得不自卫,被逼成皇帝,开创了大唐盛世。或是当代像江泽民这样的,对学法轮功的人数短短几年就超过他共党的人数,对法轮功创始人妒火中烧,必欲除之而后快;本来有那么多的人,因为照著「真、善、忍」做好人,获得了身心的健康,减少了国家医药费的开支,造福人民,安定社会,不是为当局做了天大的好事吗?结果他去编造谎言、拍个陷害法轮功的「天安门自焚伪案」,用上了人们难以想像的各种邪恶至极的手段去迫害好人⋯⋯

善恶有报的天理——与人信不信没有任何关系,就像人控制不了自己的生老病死——对谁可都是一样的,都在每个人的生命中起著重要的作用。一个人的地位高,影响的面就会更广。

有诗叹曰:「渭水溪头一钓竿,髩霜皎皎两云磻。胸横星斗冲霄汉,气吐虹霓扫日寒。养老来归西伯下,避危拚弃旧王冠。自从梦入飞熊后,八百余年享奠安。」文王顺应天象,按照神的梦中点化,诚聘了已经八十岁「来养老的糟老头子」姜子牙,为周朝奠下了八百多年的基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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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郁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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