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美荪(1881年—1945年)字清扬,行名贤𫟴,后改名眉孙、眉生,又易名美荪,字清扬,号仲素,别署齐州女布衣。是清末民初教育家、诗人。吕美荪四岁时,母亲带著她们三个女儿回到北京严家,和父兄住在一起。她和这个大家庭里的男孩子们受到同样的教育,五岁就读完了《三字经》《千字文》。一二年后,1886年,五十岁的吕凤岐辞官,带著妻子儿女隐退到安徽六安自己买下的一个小庄子。父亲吕凤岐请了族人做女儿们的塾师。吕美荪异母的两个兄长死后,吕父更加关注对女儿们的教育。
据吕美荪自己讲,在她出生时,她的母亲严夫人做梦来到一个地方,右边暗而左边亮。她自己则站在明亮的左边,见右边站着一个男子,年龄三十岁左右岁,高鼻梁、尖下巴。严夫人心知这是个穷秀才,刀笔很在行。
一会儿,这书生又幻化为一名年龄相仿的女子,穿着青衣布裙,手里提着一个篮子,里面装著剪刀、尺子、针线之类的东西。女子嘴里唱道:「谁有脏衣,我为他浣洗;谁有破袜,我为他缝补。」严夫人心里明白这浣补的穷缝女就是穷秀才转生。
很快,穷缝女走近严夫人,突然说道:「今天就投生你家了,请善待我。」说完扔掉手中的篮子,里面的东西四散,她转身扑向严夫人。严夫人在惊吓中醒来,然后就生下了吕美荪。
吕美荪在十岁前会整天逃学,还捉弄家中的族叔塾师和仆人,很是顽皮。严夫人就悄悄告诉了女儿自己的梦中所见,并告诫说:「你三世相貌相同,今生是我女儿,本来命运就胜过穷秀才和穷缝女,但是你不要因为狡猾有智而损害他人,要努力抵偿前生的罪过,或许可以长寿。」
吕美荪14岁时,父亲吕凤岐去世。因家里没有男子可以继承财产,家产被族中不肖者霸占,每月所给仅能勉强维持衣食,生活一落千丈。严夫人就带着三个未成年的女儿投奔来安乡间的娘家。吕美荪的大舅严朗轩是塘沽的同知。严家的祖田当时被邻居侵占,吕美荪就写下诉状,派仆人告到官府,一年后终于胜诉。她起草状子时感觉就像自己以前做过这样的事。
二十岁左右,吕美荪离家,先后到上海等地的女学教书谋生,维持生活并接济母亲幼妹。后来受聘到天津任北洋女子公学教习,兼北洋女子师范学堂总教习。她渐渐研读了许多西方译作,开始不相信有鬼神,而且还痛斥这些事。25岁时的一天,吕美荪从学校去报馆,途中与电车相撞,折断了左手腕。事后十年,吕美荪突然醒悟,是因为自己违背誓约受到的上天惩罚,而神灵仁慈,只是让左手受伤。于是开始忏悔过去对神佛的诋毁,并开始信佛。
信佛后,吕美荪还写了一本《寅畏室笔记》,多是涉及因果报应的事。第一个故事就讲严夫人的祖母,性好善。她的佃户李同因为欠官粮被捕入狱,太夫人不仅给他送去衣食,还出钱为他赎罪。一天,生病的太夫人在似梦非梦中看见一人揭开床的帷帐,站那说道:「我在阴曹地府为太夫人祈了三年寿,须要备下冥币给役吏。」又说:「我是李同,来报恩的。」太夫人的病也就好了。
三年后,太夫人再次生病,她的次子严琴堂已经进京参加秋试。太夫人对家人说:「我梦见琴儿已经考完了三场,他为我制作了某色的寿衣,又买了金银桂各一株,包裹上边系著土红色绳子。」严琴堂回家果然带来了这些东西。同年秋天太夫人就去世了。
吕美荪在辗转天津、奉天、厦门各地的女子学校后,任教于南京女子师范学校, 并在南京汉西门黄泥巷筑葂丽园,与梁启超、赵尔巽等众文人诗词神交。吕家姐妹也以自己的才学成为名人。1930年后吕美荪到青岛定居。1945年病逝。
参考文献:
秦方论著:《晚清才女的成长历程——以安徽旌德吕氏姊妹为中心》(中央研究院近代史研究所《近代中国妇女史研究》第18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