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曹胤昌一行人到達雲南順寧後臨時找了個地方先住下。這天曹胤昌乘轎子來到順寧的大街上,突然,轎子停了下來,曹胤昌聽到一個孩子的聲音:「石霞,我已經等你很久了!」曹石霞非常驚訝,掀開帘子一看,是個七八歲的男孩。接着那孩子又走到他面前說道:「此地不是說話的地方,到你住的邸舍再跟你說。」
原來,這是本地一戶民家的兒子,長到七歲都不曾說話。這天,孩子忽然對父親說:「楚人曹石霞是我的門生,今天他會到順寧來,我應當去見他。」家人聽到孩子說話很驚喜,可聽他說的話很奇怪,沒人相信。但孩子自己就往外走,父母只得尾隨在後。來到大街上,果然有轎子過來,小孩兒從人群中徑直往前,攔下了轎子,然後曹石霞就聽到了他的呼喊。
之後他們兩人來到了曹石霞住的邸舍,小孩又說:「你讓周圍的人退下並把門關上。」曹石霞就照做了。只見小孩南向坐下說道:「我是章格菴正宸啊,因一念之誤,三度墮入輪迴,開始在豫地,接着轉生在粵地,這一生轉生在這等你,又是好幾年了。你現在可以跟我走嗎?」曹石霞一聽,驚訝莫名,原來眼前這個男孩,竟然是自己的恩師章格菴再生,真是百感交集。
回憶往事,歷歷在目。章正宸(?—1646),字羽侯,號格庵,浙江會稽(今紹興)人。崇禎三年順天府鄉試第四名,四年(1631年)聯捷辛未科進士,工部觀政,改翰林院庶吉士。崇禎十二年任湖廣鄉試副主考,從廢卷中拔取曹胤昌為第一名。在《會稽縣誌》中可以看到這則記載。也就是說章格菴是曹石霞人生大逆轉的恩師。
而此時的曹石霞正要護送父親的靈柩歸葬,於是就拜答道:「曹某因為亡父的棺櫬尚未返鄉歸葬,此地離家萬里,遠在南荒,還不能立刻跟從夫子歸去,請您再等些時日。」那「章正宸」聽後,靜默良久,最後開口說道:「既然如此,那麼我就先行一步等你。」男孩回到家中,當晚就離世了。曹石霞聽說後,作詩紀錄了這一段奇遇。豈知才不過數月,曹石霞也死於順寧。
後來,曹石霞的兒子護送父親的棺櫬歸鄉。一路行到某郡時,棺櫬突然變得十分沉重,讓人抬不動。眾人看到路旁的石壁上有一首題詩,就是曹石霞入滇時吊念黃州同鄉洪半石(洪天祿,慎南督學) 的詩,洪半石就草葬在這裡。他們一行啟開洪的墓穴,在棺櫬前祈禱,請求將其父曹石霞一同歸葬。祈禱完後,依照冥冥中曹石霞的心愿,他們把棺櫬下葬在該地。
參考文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