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爾濱市第一看守所】
———2008年11月6日———
接著他宣讀我的第三條「罪證」是我在3•14事件後發出的幾句話,內容是支援西藏人民為爭取自身權益的合法行動,他訓斥我支持西藏人的「打砸搶」我義正言辭地辯解:「由於我們取得資訊的途徑不同,所以我們對基本事實的判斷不同,在平等的平台上解決雙方的分歧,保證國家的統一和團結。藏族是一個弱小的民族,我們漢族人應當加倍呵護…」
這時發生了一個意外的情況,審判長的情緒突然飆升,他命令我站起來,厲聲問道:「被告,你去過西藏嗎?」我回答:「沒有去過。」「那好,我告訴你,西藏人民生活得非常美滿幸福,他們擁有絕對的宗教自由,你知道嗎!」我被他的高音嚇了一跳,回答:「自由是相對的,沒有絕對的自由。」
審判長質問我:「你的話有什麼依據?」我回答:「我是根據自己對體制的認識和合理的邏輯推理…」他打斷了我的話,我絕對沒想到他情緒失控,我雙手拄在被告席的圍欄上,他高聲要求我站好姿勢,我挺直了腰板,但是我的體力已經透支,全身都在疼痛,下身流的膿淌進了褲腿。
審判長問:「被告,你明白什麼是政教合一嗎?」我有種在課堂上的感覺,回答:「政教合一是意識形態介入的國家政權…」他打斷了我,厲聲說:「被告,你支援達賴喇嘛的行為就是擾亂西藏社會治安,造成西藏的不穩定局面,就是支持達賴建立政教合一的西藏政權,就是想把西藏從中國分裂出去,我以個人的名義對你的這種行為進行譴責!」這個邏輯似乎聽起來很熟悉啊,當年就有人說:「六四運動不打下去,國內就會亂套,一亂就會打內戰,一打內戰老百姓就要遭殃」
我對當時的新聞一無所知,中共剛剛第九次拒絕了達賴喇嘛提出的和平會談的建議。我的意思中國是共產黨執行的政教合一的國家,書記員把我這段話記錄成「政教合一是宗教介入國家政權的形式」這一行為已經證明了共產黨不顧客觀事實的低級造假。
我聽著這些話有點莫名其妙,中國的事實已經證明,網路言論只是反映現實的一種管道,並沒有引發過群體事件的先例,對如此低級的邏輯謊言和對我的造謠中傷,我嘟囔了一句話:「原來是這麼個邏輯啊!」公訴人當場對法官說:「被告擾亂法庭,蔑視法官,這種惡劣行為是新的罪證。」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呼吸也急促起來。
從表面上看,好像法庭堅持了法律的嚴肅性,把一個表面上具有實體和程式的審判呈現了出來,但是我們都心知肚明,高坐在法椅上的三方都是共產黨的一手安排,他們必然按照同一個腔調說著同樣違心的話,這場表演秀的尾聲一定是宣佈政法委的處理決定,我繼續辯駁對一個已定結局的悲劇結果是多此一舉。
審判長給了我一次答辯的機會,我說:「我們在論壇上談論的事物是怎麼樣建設一個民主富強的中國,但是這個基本的目標最後總要落到一個問題上,就是否定共產黨對中國的領導,我不知道否定一黨專政的格局會帶來這麼大的麻煩,但是我依然認為暴力改變不了人的思想。」
法庭出現了一個短暫的停頓,審判長的語調重新回到了正常的狀態,說:「被告,你知道嗎,在中華人民共和國這片神聖而自由的土地上,你可以反對任何一個政治黨派,你知道什麼是一個國家嗎?」這個問題搞得我一頭霧水,我不知道他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他繼續激情的演講:「祖國就是包括我、公訴人、律師,還有你的母親在內,如果你把這個大環境給破壞了,我們都無法生存了,你現在還願意堅持你的想法嗎?」我以無言作答。
我覺得自己不像是在法庭上,而像在一堂思想品德課上。煽動仇恨是共產黨的一貫作風,他的一番話把我和我的親人之間分離開,我成為了包括母親在內的人民的罪犯,在共產黨統治的六十年歷史中,無數次運動都是以國家利益為名製造了史無前例的人類大災難,今天共產黨依然堂而皇之地拿它維持暴政統治。
審判長繼續問我:「被告,你是一個網路寫手、一個愛國青年,中國經濟飛速發展正在成為一個大國,西方一直存在著敵對我國的反華勢力,你是怎麼認識的?」我的天啊,又是老一套!我剛剛說:「中國在謀求大國地位…」又一次被審判長打斷。
我想要說的話是,共產黨正在進行一場全球性的意識形態擴張,正因為共產黨對中國的不斷折騰,造成了中國如今積貧積弱的現狀和被政治困頓的低等局面,現在共產黨高呼什麼輝煌、崛起、復興、稱霸、說不,一個國家的國民意識裡缺失對人類的持久凝聚力的夢想,一個國家的價值觀裡就缺失了超越性的立國理念,即便有了武器、領土和財富也造不出一個「大國」共產黨一直就在踐踏著中國的主權和人權,製造了一個當代特務繁多、群體滅絕、黑獄遍地、酷刑氾濫的悲慘景象,無論從哪個方面比較,它都是天下第一號的反華勢力,審判長對我說的話就是那些老師欺騙孩子的謊言,它自己最清楚中國在國際上是個什麼處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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