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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一条隐约可见的红裤子 揭开命案一桩(图片:希望之声制作)
从一条隐约可见的红裤子 揭开命案一桩(图片:希望之声制作)

从一条隐约可见的红裤子 揭开一桩命案

从一条隐约可见的红裤子 揭开一桩命案

【希望之声2024年9月11日】(编译:程书语) 清朝时候,阜宁县令梁公,有一次到郡里办事,需要经过山阳县。梁公起早赶路,已经进入山阳县境内。远远看见路边有个年轻少妇,穿着丧服,独自一人拿著纸钱慢慢地走著,像是刚死了亲人。

可疑的女人

忽然一阵怪风吹来,把少妇的裙子吹了起来,露出了里面红色的裤子,梁公觉得很奇怪。于是就让随从放慢速度,跟在少妇后面。

梁公发现,只要离得远一点,少妇里面的裤子就变成白色,但只要稍微靠近,就会刮起一阵风,把裙子吹起来,露出里面的红裤子

走了一里多路,到了一个新坟前,少妇开始烧纸钱祭拜,却一点也不悲伤。这时,又是一阵怪风,把纸钱吹得到处都是,有些还落到了梁公的轿子前。

梁公远远望去,只见少妇表情沮丧,不停地跪拜祈祷,心里更加觉得可疑。

于是,梁公派人悄悄跟著少妇,打听清楚她的姓名、住址,以及死者的身分、死亡时间和死因。

手下回来禀报说,死者是少妇的丈夫,说是突然暴毙,但死后很快就下葬了,整个过程十分草率。而且,这少妇风评不太好,家境还可以。

梁公了解了这些情况后,把这事告诉了山阳县令,山阳县令却觉得梁公小题大做,根本不理会。

梁公很生气,就把这事告到了太守那里,太守却笑著说:「你就别管了!这是山阳县的事,你何必多管闲事呢?」

梁公更加气愤,于是又跑到袁浦去拜见孙总督,详细地讲述了事情的经过,并说:「我拿著朝廷的俸禄,看到百姓受冤却不能为他们伸冤,真是愧对天地良心,这官不做也罢!」

孙总督听了梁公的话,非常欣赏他的为人,便问道:「你既然想查清此案,打算怎么做呢?」

梁公说:「请您下令,让山阳县配合我开棺验尸,如果查不出伤痕,我甘愿辞职谢罪。请给我一个月时间,我一定能查明真相!如果到期查不出,我甘愿接受法律的制裁!」

验尸无果 查案遇阻

孙总督同意了梁公的请求。

开棺之后,发现尸体并没有腐烂,而且身上没有一点伤痕。

这下,周围的人都议论纷纷,都说梁公是故意找茬,冤枉好人。山阳县令更是煽动少妇,不许梁公离开。

梁公大声呵斥道:「我是朝廷命官,既然发现了疑点,就应该查明真相。如果因为草率结案,导致活人蒙冤,死者无法安息,自有国法处置!岂是你们能够随意欺辱的!」

说完,梁公就带著人马离开了,再也没人敢阻拦。

梁公回到阜宁县,马上带著官印亲自到袁浦,向孙总督请辞。孙总督一向器重梁公,见此情景便说:「我之前就劝过你不要轻举妄动,现在验尸没有伤痕,你打算怎么办呢?」

梁公回答说:「我愿意接受处罚。但如果大人您再给我一个月时间,我一定能查明真相!只是我担心,如果要抓捕犯人、审问口供,地方官员可能会从中阻挠,甚至导致犯人逃跑,那就麻烦了。」

孙总督说:「既然如此,你就带著我的令箭去吧。如果一个月内还没有结果,我也保不了你。」

梁公叩谢,拿著令箭出发了。他换上便服,四处查访。

便服查访

二十多天过去了,依然毫无线索。

有一天,梁公打扮成卖布的小贩,在山阳县和阜宁县的交界处行走。

眼看天色已晚,还没找到住处,于是他打算找个地方借宿。走了一里多路,来到一个小村庄,村里只有不到十户人家,家家户户都关门闭户。

只有在离村子不远处,还有几间茅屋亮著灯。梁公急忙走过去,只见柴门半掩著,便推门走了进去。

屋里有一位老妇人,正藉著灯光缝补衣服。她看见梁公,惊讶地问道:「你是谁?有什么事?」

梁公说他只是想借个地方过夜,并解释道:「天已经晚了,我没地方去,请您行个方便,让我借宿一晚。至于住宿费,您说多少都行。」

老妇人说:「借宿倒是可以,只是我儿子脾气不好,我怕他回来冲撞了你。」

于是,老妇人把梁公带到一间屋子里,说道:「你就先在这里休息吧。如果听到我儿子回来,千万不要出声,免得惹他生气。」

梁公点头答应,便在草堆上躺下,闭目养神,等待天亮。

到了半夜,有人敲门,老妇人知道是儿子回来了。只听见她责备儿子说:「今年收成不错,咱们的日子也能过得去了,你怎么还做这种事?早晚会害了我的!」

儿子听了默不作声。接著就听到他到灶台生火找东西吃,老妇人告诉他说:「柴房里有个客人借宿,你进去可要好好招待人家。」

儿子拿著火把进了柴房,仔细打量了梁公一番,微微一笑说:「娘你真是不经世事,还好来的是个好人,不然就危险了!」

说完,就把梁公叫了起来。梁公见他并无恶意,就起身和他互相问候。

两人互相通了姓名,又问了对方的来历。儿子得知梁公还没吃饭,赶紧把他请到客房,拿出酒肉招待他,言谈之间颇为豪爽。

梁公问他靠什么谋生,他笑了笑,没有回答。

梁公又问:「你觉得这地方的梁大人为官怎么样?」

儿子说:「梁大人是个清官,很爱护百姓,可惜啊……」

梁公故意问道:「可惜什么?」

儿子笑著说:「可惜他被山阳县那桩谋杀亲夫的案子给难住了。梁大人确实明察秋毫,知道这案子有冤情,可惜啊,他不来问我,是查不到真相的。」

踏破铁鞋无觅处  得来全不费工夫

梁公一听这话里有门道,就故意激他,说:「现在外面都在传,说梁大人故意找茬,冤枉好人。你这么说,难道这案子真的有冤情吗?」

儿子笑了笑,没有回答,梁公也不再追问,只顾和他喝酒聊天,两人倒也十分投机。

梁公提出要和他结拜为兄弟,他也爽快地答应了。于是两人焚香结拜,还一起拜了老妇人为母。

第二天,梁公准备离开,儿子却坚持挽留。

到了晚上,梁公再次询问那桩案子,儿子依然不肯说。梁公有些生气了,说道:「我们既然已经结拜为兄弟,就应该坦诚相待,怎么能有所隐瞒?难道你还是把我当外人?既然如此,我们兄弟情分就此断绝!」

说完,梁公气愤地起身要走。儿子见状,笑著说:「大哥,我不是有意隐瞒,只是此事事关重大,所以不敢轻易开口。既然大哥如此信任我,那我就告诉你真相!不过,此事万万不可外传!」

说完,儿子起身关上门,笑著问道:「大哥,你觉得我是什么人?」

梁公也笑著说:「我看你是个江湖好汉!」

儿子说:「大哥说得没错。我专门劫富济贫,城里乡下,只要谁家不义之财,我就会在夜里去取走,一部分用来接济穷人,一部分留作己用。我做这行已经很多年了,一直没被人发现。

「上个月,我听说山阳县某村某户人家藏了一千两银子的不义之财,便想去取来。结果,我摸错了门,误入了那户死者家中。我当时躲在院子里的树上,看见死者和一个女人在喝酒,举止十分亲密。

「两人喝得有点醉意的时候,忽然听到有人敲门。那女人赶紧收拾了酒菜,把男人藏到房间外的夹墙里,然后才去开门。

「进来的也是个男人,他走路摇摇晃晃,进屋就倒在床上。那女人叫他,他不答应,推他,他也不动,把他扶起来,他又倒下……」

接著,那女人就出去把之前一起喝酒的男人叫了进来。只见那男人拿出一根铁钉,从死者头顶钉了进去。死者在地上挣扎了一会就再也不动了。

之后,男人打开门走了,女人就开始大声哭喊,叫来了邻居。大家看到这情况,都以为是中毒暴毙,没人注意到死者头上的铁钉。

此前开棺验尸的时候,我也在场。亲眼看到那个和死者一起喝酒的男人,偷偷给了仵作一大包银子。所以,虽然仵作检查了死者的头,也说没有伤痕。

「那天晚上我回家后,虽然没有把这件事告诉我娘,但是心里一直很害怕,担心这件事迟早会败露。现在想想,我误入死者家中,也许是天意让我来做个见证吧!」

梁公听了,点头说道:「你说得对。」

接著笑著问:「大哥,你猜我是做什么的?」

梁公笑著说:「我看你是个四处贩卖布匹的商人吧?」

儿子说:「大哥,你猜错了。我就是梁大人啊!」

儿子一听这话,顿时吓得脸色苍白,跪在地上连连磕头求饶。

梁公笑著把他扶起来,说:「兄弟不必惊慌,我们既然已经结拜,怎么能反悔呢?况且这件事也不是你做的,我不会怪罪你。我很快就要去别的地方上任了,你是我恩人,以后一定会有机会报答你。不过,在调查案件的时候,我不得不请你作证。」

当晚,梁公继续住在他们家,两人谈笑风生,和以前一样。

揭开真相

第二天,梁公去了袁浦,向总督详细说明了事情的经过。他还要求山阳县、清河和阜宁三县的法医一起开棺检查,结果在尸体的头部发现了一根大铁钉。然后,他传唤了那个妇人,让她详细说明案发当晚的情形,结果她承认了罪行,并供出了那个奸夫的姓名。最终,那些人都被拘捕,并按照法律处理。

总督对梁公更加重视,推荐他到朝廷任职。几年后,梁公被任命为淮阳观察员。他还把那位母子带到了他办公的地方安置,并为他们置办了田产和房子,一生中礼遇如亲兄弟。

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克服一切困难,为百姓查明真相,伸张正义,这才是一个官员真正的责任与担当!

出自〔清〕汪道鼎:《坐花志果·风卷麻裙》(下卷)

责任编辑:白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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