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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乙真人不得已开杀戒收石矶(图片:出自明代万历版《封神演义》,局部)
太乙真人不得已开杀戒收石矶(图片:出自明代万历版《封神演义》,局部)

太乙真人开杀戒炼出石矶真形 李靖与死去的哪吒结仇

太乙真人开杀戒炼出石矶真形 李靖与死去的哪吒结仇

——《封神演义》原著故事并启示(15)

【希望之声2024年2月29日】(编辑:文思敏) (接前一篇

上回说到,陈塘关总兵官李靖的元配殷氏怀孕三年半未生,梦中见一道人来将一物往自己怀中一送,惊醒后告诉李靖此奇梦,很快就生出一个肉球,被李靖当妖精一剑砍开,跳出一个小孩——右手套著乾坤圈,肚上围著混天绫——满地跑,两人又喜又忧,没舍得杀。第二天乾元山金光洞太乙真人就来看孩子。李靖告诉太乙真人:自己的长子叫金吒,是文殊广法天尊的徒弟;次子叫木吒,是普贤真人的徒弟。太乙真人给孩子取名哪吒,收为徒弟。哪吒长到七岁,天热第一次外出,在九湾河用混天绫蘸水洗澡,晃动了东海龙宫。龙王敖光派夜叉来查看,与哪吒话不投机,拿斧来劈,被哪吒乾坤圈一下就打死了。接到报告后龙王三太子敖丙来拿哪吒,被哪吒混天绫裹下来,一乾坤圈打出小龙元身,还抽了筋要去给父亲束甲。敖光曾和李靖一起在昆仑山学道,找上门来,李靖才知儿子闯下这等祸事,惊骇不已。敖光不饶,第二天要把李靖吿到玉皇大帝那里。哪吒不愿连累父母,要一人做事一人当,前去找师父。太乙真人知道事情背后的因缘关系,哪吒又是将来姜子牙的先行官,不愿敖光搅乱上天的安排,于是教哪吒去天庭南天门截住敖光。结果哪吒见到敖光火起,在南天门打了敖光,让他变成小蛇带回来;本想宽慰父母,阻住敖光不会上本了,结果怒火中烧的敖光要约四海龙王一齐去告玉帝。李靖看着几天内发生的翻天覆地的事,毕竟学过道,也明白有玄中奥妙,虽烦恼,也恨哪吒一下惹出这么多天大的麻烦,但也没有采取什么行动。

哪吒听母命,迳往后园来。坐了一会,心上觉闷,乃出后园门,迳上陈塘关的城楼上纳凉。此时天气甚热,哪吒不曾到过此处,只见好景致:曛曛荡荡,绿柳依依,观望长空,果然似一轮火盖。正是:行人满面流珠落,避暑闲人把扇摇。哪吒看了自言:「从不知道这个所在好玩耍!」又见兵器架上有一张弓,名曰乾坤弓;有三支箭,名曰震天箭哪吒自思:「师父说我将来做先行官,破成汤天下,如今不习弓马,更待何时。况且有现成弓箭,何不演习演习。」心下甚是欢喜,便把弓拿在手中,取一枝箭,搭箭当弦,望西南上一箭射去。响一声,红光缭绕,瑞彩盘旋。这一箭不当紧,正是:沿河撒下钩和线,从今钓出是非来。哪吒不知此弓箭乃是镇陈塘关之宝,乾坤弓震天箭,自从轩辕黄帝大破蚩尤,传留至今,并无人拿得起来。

今日哪吒拿起来,射了一箭,直射到骷髅山白骨洞,有一石矶娘娘的门人——碧云童子,携花篮采药,来至山崖之下,被这一箭正中咽喉,翻身倒地而死。——石矶娘娘是谁?有诗曰:「天然顽石得机先,结就灵胎已万年。吸月餐星探地窟,填离取坎伏天乾。漫跨步雾兴云术,且听吟龙啸虎仙。劫火运逢难措手,须知邪正有偏全。」——少时,彩云童子看见碧云中箭而死,急忙报与石矶娘娘:「师兄不知何故,箭射咽喉而死。」石矶娘娘听说,走出洞来,到了崖边,看见碧云童儿,果然中箭而死;只见翖花下有名讳「镇陈塘关总兵李靖」字号,石矶娘娘怒道:「李靖,你不能成道,我在你师父前著你下山,求人间富贵,你今位至公侯,不思报德,反将箭射我的徒弟,恩将仇报。」叫:「彩云童儿看着洞府,待我拿李靖来,以报此恨。」

石矶娘娘的门人碧云童子中箭(图片:出自清版《封神演义》)
石矶娘娘的门人碧云童子中箭(图片:出自清版《封神演义》)

石矶娘娘乘青鸾而来,只见金霞荡荡,彩雾绯绯,正是:仙家妙用无穷尽,咫尺青鸾到此关。娘娘在半空中大呼:「李靖出来见我!」李靖不知道是谁人叫,急出来看时,像似石矶娘娘,便倒身下拜:「弟子李靖拜见。不知娘娘驾至,有失迎迓,望乞恕罪。」娘娘:「你行的好事!尚在此巧语花言。」将八卦云光帕——上面有坎离震兑之宝,包罗万象之珍——望下一丢,命黄巾力士:「将李靖拿进洞府来!」黄巾力士平空把李靖拿去,至白骨洞放下。

娘娘离了青鸾,坐在蒲团上。力士将李靖拿至面前跪下。石矶娘娘说道:「李靖,你仙道未成,已得人间富贵,你却亏了何人。今不思报本,反起歹意,将我徒弟碧云童儿射死,有何理说?」李靖不知何事,真是平地起风波,问道:「娘娘,弟子今得何罪?」娘娘:「你恩将仇报,射死我门人,你还故推不知?」李靖问:「箭在何处?」娘娘命:「取箭来与他看。」李靖看时,却是震天箭,大惊说:「这乾坤弓震天箭,乃是轩辕皇帝传留,至今镇陈塘关之宝,谁人拿得起来?这是弟子运乖时蹇,异事非常,望娘娘念弟子无辜被枉,冤屈难明,放弟子回关,查明射箭之人,待弟子拿来,以分皂白,庶不冤枉无辜。如无射箭之人,弟子死甘瞑目。」石矶娘娘:「既如此,我且放你回去。你若查不出来,我问你师父要你!你且去!」

李靖连箭带回,借土遁来至关前,收了遁法,进入帅府。殷夫人不知何故,见李靖平空被拎去,正在惊慌,见李靖回来,问道:「将军为甚事平空摄去?使妾身惊慌无地。」李靖顿足叹道:「夫人,我李靖居官二十五载,谁知今日运蹇时乖。关上敌楼有乾坤弓震天箭,乃是镇压此关之宝;不知何人将此箭射去,把石矶娘娘徒弟射死。箭上是我官衔,方才被他拿去,要我抵偿性命。我苦苦哀告,回来访是何人,拿去见她,方能与我明白。」接著又说:「若论此弓箭,别人也拿不动,莫非又是哪吒?」夫人说道:「岂有此理!难道敖光事未了,他又敢惹这是非!就是哪吒,也拿不起来。」李靖沉思半晌,计上心来,叫左右侍儿:「请你三公子来。」

不一时,哪吒来见,站立一傍。李靖说道:「你说你有师父承当,叫你辅弼明君,你如何不去学习些弓马,以后也好去用力。」哪吒:「孩儿奋志如此。方才偶在城敌楼上,见有弓箭在,是我射了一箭,只见红光缭绕,紫雾纷霏,把一枝好箭射不见了。」把李靖气得大叫一声:「好逆子!你打死三太子,事尚未定,今又惹这等无涯之祸!」夫人默默无言。哪吒不知其情,便问:「为何?又有什么事?」李靖:「你方才一箭,射死石矶娘娘的徒弟。娘娘拿了我去,被我说过,放我回来,寻访射箭之人,原来却是你!你自去见娘娘回话!」哪吒笑道:「父亲且息怒。石矶娘娘哪里住?她的徒弟在何处?我怎样射死他?平地赖人,其心不服。」李靖说:「石矶娘娘在骷髅山白骨洞,你既射死她徒弟,你去见她!」哪吒:「父亲此言有理,同到什么白骨洞,若不是我,打她个搅海翻江,我才回来。父亲请先行,孩儿随后。」父子二人驾土遁往骷髅山去。

到了骷髅山,李靖吩咐哪吒:「站立在此,待我进去,回了娘娘法旨。」哪吒冷笑:「我在这里,平空赖我,看她如何发付我。」李靖进洞中,参见娘娘。娘娘问:「是何人射死碧云童儿?」李靖启:「就是李靖所生逆子哪吒。弟子不敢有违,已拿在洞府前,听候法旨。」娘娘命彩云童儿:「著他进来!」

哪吒看见洞里一人出来,想:「打人不过先下手。此间是她巢穴,反为不便。」拎起乾坤圈,一下打将来。彩云童儿不曾提防,夹颈一圈,「呵呀」一声,跌倒在地,一命将危。娘娘听得洞外跌得人响,急出洞来,彩云童儿已在地下挣命。娘娘说道:「好孽障!还敢行凶,又伤我徒弟!」哪吒石矶娘娘带鱼尾金冠,穿大红八卦衣,麻履丝绦,手提太阿剑赶来,于是收回圈,复打一圈来。娘娘见是太乙真人乾坤圈,说一声:「呀!原来是你!」用手接住了乾坤圈哪吒大惊,忙将七尺混天绫来裹娘娘。娘娘大笑,把袍袖望上一迎,只见混天绫轻轻地落在娘娘袖里。娘娘叫:「哪吒,再把你师父的宝贝用几件来,看我道术如何!」哪吒手无寸铁,只得转身就跑。娘娘叫:「李靖,不干你事。你回去罢。」且说石矶娘娘赶哪吒,飞云掣电,雨骤风驰,赶彀多时。

哪吒洞外圈打彩云童子石矶娘娘的门人彩云童子(图片:出自清版《封神演义》)
哪吒洞外圈打彩云童子石矶娘娘的门人彩云童子(图片:出自清版《封神演义》)

哪吒只得往乾元山来,到了金光洞,慌忙走进洞门,望师父下拜。真人问:「哪吒为何这等慌张?」哪吒:「石矶娘娘赖弟子射死她的徒弟,提宝剑前来杀我,把师父的乾坤圈混天绫都收去了。如今赶弟子不放,现在洞外。弟子没奈何,只得求见师父,望乞救命!」太乙真人:「你这孽障,且在后桃园内,待我出去看。」

真人出来,身倚洞门。只见石矶满面怒色,手提宝剑,恶狠狠赶来,见太乙真人,打稽首:「道兄请了!」太乙真人答礼。石矶说:「道兄,你的门人仗你道术,射死贫道的碧云童儿,打坏了彩云童子,还将你乾坤圈混天绫来伤我。道兄,好好把哪吒叫出来见我,还是好面相看,万事俱息;若道兄隐护,只恐明珠弹雀,反为不美。」真人说道:「哪吒在我洞里,要他出来不难,你只到玉虚宫,见我掌教老师。他教与你,我就与你。哪吒奉御敕钦命出世,辅保明君,非我一己之私。」娘娘笑道:「道兄差矣!你将教主压我,莫非纵徒弟行凶,杀我的徒弟,还将大言压我。难道我不如你,我就罢了!你听我道来:『道德森森出混元,修成乾建得长存。三花聚顶非闲说,五气朝元岂浪言。闲坐苍龙归紫极,喜乘白鹤下昆仑。休将教主欺吾党,劫运回环已万源。』」

太乙真人说道:「石矶,你说你的道德清高,你乃截教,我乃阐教,因我辈一千五百年不曾斩却三尸,犯了杀戒,故此降生人间,有征诛杀伐,以完此劫数。今成汤合灭,周室当兴,玉虚封神,应享人间富贵。当时三教佥押『封神榜』,我师命我教下徒众,降生出世,辅佐明君。哪吒乃灵珠子下世,辅姜子牙而灭成汤,奉的是元始掌教符命。就伤了你的徒弟,乃是天数。你怎言包罗万象,迟早飞升。似你等无忧无虑,无辱无荣,正好修持,何故轻动无名,自伤雅道。」石矶娘娘忍不住心头火,喝道:「道同一理,怎见高低?」太乙真人:「道虽一理,各有所陈。你且听我分剖:『交光日月炼金英,一颗灵珠透室明。摆动乾坤知道力,迯(同逃)移生死见功成。逍遥四海留踪迹,归在三清立姓名。直上五云云路稳,紫鸾朱鹤自来迎。』」

石矶娘娘大怒,手执宝剑望真人劈面砍来。太乙真人让过,抽身复入洞中取剑,挂在手上暗袋一物,望东昆仑山下拜:「弟子今在此山开了杀戒。」拜罢,出洞指著石矶说:「你根源浅薄,道行难坚,怎敢在我乾元山自恃凶暴!」石矶又一剑砍来。太乙真人用剑架住,口称:「善哉!」——石矶乃一顽石成精,采天地灵气,受日月精华,得道数千年,尚未成正果;今逢大劫,本像难存。故到此山,一则石矶数尽,二则哪吒该在此处出身;天数已定,怎能逃躲。石矶娘娘与太乙真人往来冲突,翻腾数转,二剑交架,未及数合,只见云彩辉辉,石矶娘娘将八卦龙须帕丢起空中,欲伤真人。真人笑道:「万邪岂能侵正。」真人口中念念有词,用手一指:「此物不落,更待何时?」八卦帕落将下来。石矶大怒,脸变桃花,剑如雪片。太乙真人说道:「事到其间,不得不行。」真人将身一跃,跳出圈子外来,将九龙神火罩抛起空中。石矶见罩,欲逃不及,已罩在里面。

 金光洞太乙真人战石矶(图片:出自明代万历版《封神演义》)
金光洞太乙真人战石矶(图片:出自明代万历版《封神演义》)

且说哪吒看见师父用此物罩了石矶,叹道:「早将此物传我,也不费许多力气。」出洞口来见师父。太乙真人回头,看见徒弟来,想:呀!这顽皮,他看见此罩,毕竟要了;但如今他还用不著,待子牙拜将之后,方可传他。真人忙叫:「哪吒,你快去!四海龙君奏准玉帝,来拿你父母了。」哪吒听得此言,满眼垂泪,恳求真人:「望师父慈悲弟子一双父母!子作灾殃,遗累父母,其心何安。」道罢,放声大哭。真人见哪吒如此,乃附耳说:「⋯⋯如此如此。可救你父母之厄。」哪吒叩谢,借土遁往陈塘关来。

且说太乙真人罩了石矶石矶在罩内不知东西南北。真人用两手一拍,那罩内腾腾焰起,烈烈光生,九条火龙盘绕——此乃三昧神火烧炼石矶。一声雷响,把娘娘真形炼出,乃是一块顽石。此石生于天地玄黄之外,经过地水火风,炼成精灵;今日天数已定,合于此地而死,故现其真形。此是太乙真人该开杀戒。真人收了神火罩,又收乾坤圈混天绫,进洞。

且说哪吒飞奔陈塘关来,见帅府前人声扰攘。众家将见公子来了,忙报李靖:「公子回来了。」四海龙王敖光敖顺敖明敖吉正看间,只见哪吒厉声叫道:「『一人行事一人当』,我打死敖丙、李艮,我当偿命,岂有子连累父母之理!」乃对敖光说:「我一身非轻,乃是灵珠子奉玉虚符命,应运下世。我今日剖腹、剜肠、剔骨肉,还于父母,不累双亲。你们意下如何?如若不肯,我同你齐到灵霄殿见天王,我自有话说。」敖光听见此言,说道:「也罢!你既如此,救你父母,也有孝名。」四海龙王便放了李靖夫妇。哪吒便右手提剑,先去一背膊,后自剖其腹,剜肠剔骨,散了七魄三魂,一命归泉。四龙王据哪吒之言回旨。殷夫人见哪吒尸骸,用棺木盛了埋葬。

且说金霞童儿进洞来,启太乙真人:「师兄杳杳冥冥,飘飘荡荡,随风定止,不知何故。」真人听说,早解其意,忙出洞来吩咐哪吒:「此处非你安身之所。你回到陈塘关,托一梦与你母亲;离关四十里,有一翠屏山,山上有一空地,令你母亲造一座哪吒行宫。你受香烟三载,又可立于人间,辅佐真主。可速去,不得迟误!」哪吒一听离了乾元山陈塘关来。正值三更时分,哪吒来到香房,叫:「母亲,孩儿乃是哪吒。如今我魂魄无栖,望母亲念为儿死得好苦,离此四十里,有一翠屏山,在上面给孩儿建立行宫,使我受些香烟,好去托生天界。孩儿感母亲之慈德甚于天渊。」夫人醒来,却是一梦,大哭。李靖问,夫人把梦中事说了一遍。李靖大怒:「你还哭他!他害我们不浅。常言说『梦随心生』,只因你想他,便有许多梦魂颠倒,不必疑惑。」夫人不言。次日哪吒又来托梦,三日又来,夫人合上眼,儿子就站立面前。不觉五七日之后,生前性格勇猛的哪吒,死后魂魄也是骁雄,来对母亲说:「我求你数日,你全不念孩儿苦死。不肯造行宫给我,我便吵你个六宅不安!」夫人醒来,不敢对李靖说,暗派心腹人,给些银两,往翠屏山兴工破土,起建行宫,造哪吒神像一座,旬月功完。

哪吒在此翠屏山显圣,感动万民,千请千灵,万请万应,因此庙宇轩昂,十分齐整。但见:行宫八字粉墙开,朱户铜环左右排。碧瓦雕簷三尺水,数株桧柏两重台。神厨宝座金粧就,龙凤幡幢瑞色裁。帐幔悬钩吞半月,狰狞鬼判立尘埃。沉檀嬝嬝烟结凤,逐日纷纷祭祀来。四方远近居民,俱来进香,纷纷如蚁,日盛一日,往往不断。祈福禳灾,无不感应。不觉鸟飞兔走,似箭光阴,半载有余。

且说李靖因东伯姜文焕为父报仇,调四十万人马,游魂关大战窦荣,荣不能取胜。李靖在野马岭操演三军,紧守关隘。一日回兵往翠屏山过,李靖在马上看见往往来来,扶老携幼,进香男女,纷纷似蚁,人烟凑积。李靖在马上问:「这山乃翠屏山,为何男女纷纷,络绎不绝?」军政官对道:「半年前,有一神道在此感应显圣,千请千灵,万请万应,祈福福至,禳患患除,故此惊动四方男女进香。」李靖听罢,想起问中军官:「此神何姓何名?」中军回答:「是哪吒行宫。」李靖大怒,传令:「安营!待我上山进香。」人马站立,李靖纵马往山上来进香,男女闪开。李靖纵马迳至庙前,只见庙门高悬一扁,书「哪吒行宫」四字。进得庙来,见哪吒形相如生,左右站立鬼判。李靖指著骂道:「畜生!你生前扰害父母,死后愚弄百姓!」骂罢,提六陈鞭,一鞭把哪吒金身打得粉碎,复一脚蹬倒鬼判,传令:「放火,烧了庙宇。」吩咐进香万民:「此非神,不许进香。」吓得众人忙忙下山。李靖上马,怒气不息。只因一气冲牛斗,父子参商有战场。

李靖鞭打哪吒金身(图片:出自清版《封神演义》)
李靖鞭打哪吒金身(图片:出自清版《封神演义》)

话说李靖兵进陈塘关帅府下马,传令将人马散了,进后厅,殷夫人接见。李靖骂道:「你生的好儿子,还遗害我不少,今又替他造行宫,煽惑良民,你要把我这条玉带送了才罢!如今权臣当道,何况我不与费仲、尤浑二人交接,倘有人传至朝歌,奸臣参我假降邪神,将白白断送我数载之功。这样事俱是你妇人所为!今日我已烧毁庙宇,你若再与他起造,那时我也不与你好休!」

(故事整理自《封神演义·太乙真人石矶》及《封神演义· 哪吒现莲花化身》)

【启示】

「沿河撒下钩和线,从今钓出是非来。」哪吒随手一箭射出,箭不知道飞哪里去了,却射死了石矶娘娘的童子。现今的人难得相信,世间没有偶然发生的事,另外的时空都是神在起作用。这一箭,把石矶太乙真人联上了。

「天然顽石得机先,结就灵胎已万年。」万物皆有灵是中国人的老话,一般人可能都做过清晰的梦,在梦里那可是感觉真切,身体也行动自如;但是在我们肉眼可见的这个时空,躯体却是躺在床上。说白了,在梦中的这个你才是你真正的生命,这个躯体就像一件衣服一样。这件衣服换成石头,生命就被封在石头里了,这个生命就是石头的灵;衣服换成一身动物躯壳,这个生命就变成动物了;换成一棵植物躯壳,这个生命就是植物的灵。不过嘛,这个真正生命最早的样子可不一定都是人的样子,就是说万物的灵可不一定都是人,就像狐狸精也可以穿上人皮,成为妲己。

「此石生于天地玄黄之外,经过地水火风,炼成精灵。」人习惯于固定看待事务,不容易看到「变化」才是永恒不变的。天地初始之前,另外高层时空——肉眼不可见的更微观物质构成的时空,才是高层时空;不是指离人类距离遥远,那样的再远也是和人类时空在同等层次——的一块石头,经过地水火风,炼成精灵,那灵性的石头生命发生变化后,外形变化成了人形,就像孙悟空可以有七十二变。可能大家听说过崂山道士可以穿墙而过的故事,中共进藏干部也亲眼见过西藏喇嘛的虹化,广东南华寺还有禅宗六祖慧能一千多年不腐的真身,仅举几个躯壳变化的例子。

「今日天数已定,合于此地而死,故现其真形。此是太乙真人该开杀戒。」不过宇宙层层都是有标准的、有制约的,石矶自以为功夫高了,想怎样就怎样,好勇斗狠,怎么懂得「哪吒乃灵珠子下世,辅姜子牙而灭成汤,奉的是元始掌教符命。就伤了你的徒弟,乃是天数」?太乙真人给她指出的一个机会——「似你等无忧无虑,无辱无荣,正好修持」,她也就抓不住;上天也就藉太乙真人之手把她的功夫废掉、把她还原了,这也是她的劫数,应了「劫火运逢难措手,须知邪正有偏全」。换个说法,她没资格拥有高功夫。

「道德森森出混元,修成乾建得长存。三花聚顶非闲说,五气朝元岂浪言。」这些话都是展现的修炼境界。一般人只见生命的生老病死这个方向的变化;却不见逆向往上走的变化,往上走,这就是修炼之路。中国传统文化中有些词语,鹤发童颜、返老还童、长生不老等都反映了往上走的变化;不过这可不是人想追求就能追求得到的,或者来点什么灵丹妙药就能达到的。为什么几千年来都讲敬天信神,生命如此奥妙,读读李洪志大师发表的《为什么会有人类》吧,也许能够明白一些。

「梦随心生」是最能够用来骗人的一句话。人的生命相当复杂,梦有各种各样的情况,不能一概而论。哪吒把自己杀了,解脱了父母,只不过出了这个构成颗粒粗的躯壳;但是他未来要在人间完成使命,必须得有一个躯壳才能在人间显现啊。他就托梦请母亲帮建一座庙,「不肯造行宫给我,我便吵你个六宅不安」,真是这样的话,一般人就会说闹鬼了。哪吒塑像接受人间的香火够长的时间,又可立于人间,这可不是随便说的,只是肉眼看不到这个时空物质的变化对应另外时空是什么样子。

李靖因为担心奸臣参他假降邪神,白白断送自己的数载之功,发怒把哪吒的塑像和庙都毁了,破坏了太乙真人的安排,这下和儿子结怨了。为什么说生老病死的路好走,逆向返本归真的路难行,眼前利益难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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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郁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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