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邻家美貌天下第一的女子登墙窥视宋玉三年,他都没答应(图片:希望之声制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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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古代四大美男 都是怎么死的(下)

中国古代四大美男 都是怎么死的(下)

【希望之声2023年8月31日】(作者:程书语) (接前一篇

宋玉

宋玉,是战国后期楚国的辞赋作家,相传是楚国第一诗人屈原的学生,后世常将两人合称为「屈宋」。所谓「下里巴人」「阳春白雪」「曲高和寡」的典故都是从他而来。《史记》中说:「屈原死后,楚国有宋玉唐勒景差之徒,皆好辞而以赋见称;然而都效法屈原的从容辞令,最终都不敢直谏。」《文心雕龙·杂文》中说:「宋玉有才,也很不跟随俗流,开创了对问这种写作形式,表达自己的心志,放纵辽远情怀,以文字展现自己的心气。」《文心雕龙·夸饰》中说,「自宋玉景差,夸饰始盛。」《红楼梦》中评说:「宋玉、相如,大是文人口孽。」

宋玉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们只能从后世提到他的文中窥见一斑。《汉书·艺文志》说宋玉写了十六篇赋。《新序》中记载了楚威王宋玉间的一段对话。楚威王宋玉:「先生的行为有什么缺失吗?为什么士民众庶对你的评价那么差?」宋玉回答:「对,是有这么回事。希望大王宽恕我的罪过,使我能够把话说完。有个人去到郢都(楚国首都)唱歌,开始他唱的是下里巴人(民间通俗歌曲),城中跟随应和的有数千人;他唱阳陵采薇的时候,城中跟随应和的有数百人;他唱阳春白雪(精深高雅的作品)的时候,城中跟随应和的只有数十人而已;等到他引商音刻角音,杂以徵调,(「宫、商、角(音觉)、征(音止)、羽」为中国古代音乐中的五声音阶)城中跟随应和的不过数人。这就是曲调愈高雅,应和的人就愈少。所以鸟有凤而鱼有鲸。凤鸟(凤凰)上击九千里,高过苍天白云,翱翔于高邈的太空中,而粪田中的𫛩鸟(一种小型鸟)怎么能和凤鸟一样判断天地之高呢?!鲸鱼朝发于昆仑山脚,中午在东海的碣石山晒脊背,暮宿于孟诸(古大泽名),小水池里面的鲵难道能与鲸鱼一样度量江海之大吗?!所以并非只是鸟中有凤而鱼中有鲸,士人中也有。圣人的思想行为不同凡俗,超然独处,世俗之民,又怎能明白我的所为呢!」

《太平广记》〈云华夫人〉篇中提到宋玉楚襄王时的大夫。李商隐的《席上作》就是描写宋玉的:「淡云轻雨拂高唐,玉殿秋来夜正长。料得也应怜宋玉,一生惟事楚襄王。」看来宋玉一生只在楚襄王时期做过大夫。宋玉曾作楚辞《招魂》,怜哀屈原,忠而斥弃,忧愁山泽,魂魄放逸。《艺文类聚》引《襄阳耆旧传》说:「宋玉识音而善文,襄王好乐而爱赋,既美其才,而憎其似屈原,就对他说:『你何不从楚之俗,使楚人看重你的德行呢?』」宋玉还是用曲高和寡那个例子来回答楚襄王。有几次楚襄王让陪他出游的三个大夫宋玉唐勒景差都当场作赋。作《大言赋》那次,宋玉的最好,受赏;作《小言赋》那次,还是宋玉的最好,得赐云梦之田。

宋玉(图片:希望之声制作)
宋玉(图片:希望之声制作)

古代的小说戏曲等文学作品中,常用美如宋玉、貌若潘安来形容男子的美貌。我们可以从宋玉的《登徒子好色赋》中,意会一下宋玉美貌到什么程度。

这篇文章写的是,登徒子对楚王说:宋玉「体貌闲丽,口多微辞」,又好色,千万不要让他出入后宫。楚王就拿登徒子的话问宋玉宋玉说:「体貌闲丽,所受于天也;口多微辞,所学于师也;至于好色,臣无有也。」容姿是上苍的恩赐;不直说,而用隐微方式批评,是从老师那儿学来的;好色,我没有。怎么证明自己不好色呢?宋玉这样说:他东边邻家的女子实在是美貌天下第一,嫣然一笑,可以惑阳城,迷下蔡。她登墙窥视我三年,至今我都没答应。说自己不为之所动,怎么能说是好色呢?

宋玉既美还有才,下面他就恶搞登徒子了,说登徒子的妻子长得又丑又邋遢,而登徒子却能跟她生了五个孩子,所以登徒子才是个好色的人呢。宋玉这番话,生生把一个不嫌妻子丑陋、感情专一的登徒子,变成好色之徒、色狼的代名词了。其实没有任何逻辑关系,结论也不成立。

唐代李白的诗《感遇》中倒是有几句说到宋玉登徒子的:「宋玉事楚王,立身本高洁。巫山赋彩云,郢路歌白雪。举国莫能和,巴人皆卷舌。一感登徒言,恩情遂中绝。」杜甫《咏怀古迹五首》中有两句:「摇落深知宋玉悲,风流儒雅亦吾师。」

宋玉结局如何?宋玉的《讽赋》写出了自己的结局。说的是楚襄王时,宋玉休归。唐勒楚襄王进谗言说:「宋玉为人体貌姣美,口多微词,出爱主人之女,入事大王,希望大王疏远他。」宋玉休还的时候,楚襄王唐勒那番话拿来问宋玉,说你「出爱主人之女,入事寡人,不也是很轻薄吗?」宋玉回答说:「体貌姣美,是双亲给的;口多微词,是从圣人那里听来的。」唐勒说他「出爱主人之女」是怎么回事呢?

宋玉楚襄王讲述说自己曾经出行在外,仆饥马疲,正值一家门开,主人翁出去了,妇人又到集市上去了,独有主人的女儿在。女子想要安置他,觉得堂上太高,堂下太卑,就让他到了兰房之室。里面有鸣琴,宋玉就拿琴弹了幽兰白雪之曲。主人之女推开他的门问他饿了吧?就为他做了雕胡(菰米)饭和露葵(莼菜)羹,送来劝他吃。无意间,女子头上的翡翠钗挂住了宋玉的冠缨,宋玉不忍仰视。女子就为他唱了几句,说「中心乱兮勿多言」。宋玉又弹了秋竹积雪之曲,女子又为他唱了几句表达愿意投还送抱。宋玉说:「我宁杀人之父,孤人之子,诚不忍爱主人之女。」楚襄王听到这就阻止宋玉说:「止止。寡人于此时,亦何能已也!」别说了,我现在已经听不下去了。

宋玉大概是四大美男中唯一一个未遭横死的人,但是看来际遇也实在说不上好。他文才高人一筹、体貌姣美给他带来不少麻烦,应该也是遭人嫉恨,不断有人进谗言。宋玉所作的赋《九辩》也体现出他最终不得志。

《全唐诗》中提名之最

四大美男中,除了兰陵王是武将,其他三位文人的名字在唐诗中都被提及。潘安宋玉两个文学大家的名字在唐代诗人的作品中是被提到最多的。

在《全唐诗》中,提到潘安的名字,或潘郎、仁安、潘仁安的,有骆宾王、杜甫、李端、元稹、白居易、李商隐、孟浩然、刘禹锡、杜牧等七十多人。

在《全唐诗》中是提到宋玉名字的,有李白、杜甫、王维、白居易、元稹、杜牧、李商隐、孟郊等五十多人。

在《全唐诗》中,提到卫玠名字或叔宝的,有杜甫、元稹、耿𣲗、李端、韦渠牟、黄滔等十人。

参考资料:

《史记·屈原贾生列传》

〔战国后期〕宋玉:《登徒子好色赋》《讽赋》《大言赋》《小言赋》《九辩》

〔南朝〕刘勰:《文心雕龙》

〔西汉〕刘向:《新序·杂事一》

〔唐〕欧阳询:《艺文类聚》卷四十三《乐部三·歌》

清版《全唐诗》

 

责任编辑:文思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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