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10日,习近平带领一帮习家军往河北,先是到频传烂尾的雄安新区。习一边自赞其决策「完全正确」,一边催促在京央企转移去雄安撑场。之后,习又到沧州和石家庄转了一圈,最后在石家庄主持召开所谓「推进京津冀协同发展座谈会」。
这次习去雄安新区,罕见出动总理李强、常务副总理丁薛祥、中央办公厅主任蔡奇,三名政治局常委陪同。特别是总理陪总书记出行,也很少见。
李强和丁薛祥5月11日曾回京活动,12日,李、丁两人又赶去石家庄参加习主持的会议。蔡奇则一连三天都在陪同习活动。
丁薛祥疑未接下京津冀「协同发展」的总管权力
三名常委级亲信百忙之中紧跟习近平出行,无非就是说,习近平进入第三任期,下属全是心腹,可以不用在顾及惯例。
但笔者特别留意到,习的河北之行,已释放出这几名习家军的权势新格局。
其中,李强曾在上海执行封城引发民怨,是习顶著压力提拔当总理的,所以李强就任总理后首先就定位国务院是完全听习中央指令的政治机关。李强这次两度跑到河北陪习,就是坐稳奴才位置。
蔡奇也是常委,但他同时是中央办公厅主任,一路上要盯紧中央警卫局对习的保护,他一路贴身跟随习近平就最为正常。
丁薛祥从习大秘、中办主任角色,转换为常务副总理。按说京津冀协同发展领导小组组长(前两任先后是时任常务副总理张高丽和韩正),丁薛祥会接下,他全程陪同习才是正常的,但结果没有。
2014年习主持的京津冀协同发展座谈会,常委中只有分管京津冀协同发展事务的常务副总理张高丽参加,2019年则只有韩正参加。今年这次,在5月10日陪同习考察雄安后,丁薛祥11日跑回北京出席全国高校毕业生就业创业方面的电视电话会议,12日又赶去石家庄参加习主持的座谈会。可能因为青年就业问题太大,丁薛祥必须参加这个会,但也同时说明,丁薛祥在京津冀协同发展事务中,并非核心角色。
2014年2月26日,所谓京津冀协同发展战略,被写进李克强的首份政府工作报告中。但这项工作实际上与李克强没关系,日常是由常务副总理张高丽对习近平负责,后来是韩正对习近平负责。官方报导显示,张高丽和韩正任内,京津冀协同发展领导小组多次开会,都只提习近平指示。这个领导小组的办公室设在发改委,标明主要负责推动雄安新区建设。
习家军或内部争地盘
据4月份网传的「国务院领导工作分工」文件,总理李强领导国务院全面工作,丁薛祥负责国务院常务工作,负责发展改革、教育、科技、财政、生态环境、税务、统计、知识产权方面工作,分管发改委、教育部、科技部、中科院、工程院等部门。从这个分工看,丁至少多管了原来刘鹤分管的科技,又多管了原来孙春兰管的教育,按说是权力扩大了。
但现在看来丁薛祥的实际权力受限,反而是被李强架空。
比如,从京津冀协同发展事务看,原来的总理李克强靠边站,现在李强亲自陪习视察雄安,又参加京津冀协同发展座谈会,等于要介入这桩事。如上所述,丁薛祥在「京津冀协同发展」中的角色,变成可有可无,他到底有没有接下京津冀协同发展领导小组组长一职,还要打个问号。
还有一个问题,主推雄安新区建设的京津冀协同发展领导小组的办公室是设在发改委,而发改委按说是丁薛祥控制。现在从丁对于雄安新区是可有可无,是否意味著他对发改委的控制也出了问题?原发改委主任是习的另一亲信何立峰,何升任副总理后,新的发改委主任郑栅洁也是何的旧部。
早有分析认为,习家军全面上位之后,中共党内可能出现同样忠于习的不同派系,他们日久也会生出争斗,互相争功邀宠。这一说法符合常理,现在看来大有可能。但是在中共危机四伏之下,他们是争功还是背锅,还难说。
丁薛祥已失深改委要职
丁薛祥之前因为没有接下中央深改委要职,已引起一些失宠猜测。
习近平4月21日以中央深改委主任身份主持二十届中央深改委第一次会议,总理李强、全国政协主席王沪宁、中央办公厅主任蔡奇以深改委副主任头衔出席。
此前两届中央深改委的三名副手,分别由总理、中央书记处排名第一书记、常务副总理组成,上届对应是李克强、王沪宁、韩正。2014年1月第十八届(中央全面深化改革领导小组),对应的是李克强、刘云山、张高丽。
蔡奇是中央书记处排名第一书记,按例兼任深改委副主任。但常务副总理丁薛祥却不在列。
反而王沪宁已改任全国政协主席,仍连任深改委副主任。2022年10月23日,中共二十大结束当天更新的王沪宁官方简历显示,深改委办公室主任还是2013年起担任此职的王沪宁。
深改委控制中共党国各领域的最顶层设计,丁薛祥不参与,确实有失宠之嫌。
丁薛祥因何「失宠」?
丁薛祥为何在前述两大项工作中靠边站或边缘化?
一种可能就是,他的确实力不够。丁薛祥和李强一样,是习大秘出身,都没有当过涉及全国事务的国务院副总理,但是李强毕竟曾主政江苏和上海,丁未曾主政一方。而常务副总理的主要任务以经济为主,比如分管「发展改革」和财政。丁薛祥一直只是秘书或办公室主任角色,对于经济管理实属外行,习让他担任常务副总理,有点像赶鸭子上架。
去年12月中央经济工作会议上,习要求新班子「加强学习,成为行家里手、内行领导」。这似乎在暗示有人是外行领导,除了李强,可能更特指丁薛祥。
正因为习根本对丁薛祥不放心,所以即便拉他入常,也不敢放手给他掌管核心经济事务,只能管就业、教育这类容易糊弄过去的事务。特别是雄安新区这个习近平的面子工程,习只好拉上李强帮忙。但李强也只能凑数。至于另一个亲信何立峰,当年在天津滨海新区和张高丽一起乱搞拆建,给天津留下巨大的债务和大量「鬼屋」,他本身也不是做实际工作的好手。如此看来,习现在是朝中无人了。
当然,也有人猜测丁薛祥的失宠,是因为他也想当习的接班人。据官媒披露,习近平在2018年7月3日的内部会议上就说过,接班人是个整体概念,「不是指某个具体的人」。他警告,年轻官员「不能搞自我设计」,「考虑多了就容易违背组织原则」。习还说,年轻干部「不能像储君一样供在那里坐等提拔。」
孙政才、胡春华、陈敏尔等人都曾被传是「储君」,结果已先后落马、被贬或失宠。一些观察者认为是他们做「接班梦」犯了习近平的忌。而丁薛祥则是最近因此失宠的一个。
总的来说,丁薛祥在中南海的权势没有原来想像的大,这一点是很明显的。到底是因为他想当接班人引发习猜忌,还是因为他实力不济而被架空?笔者认为,说丁薛祥因为搞经济「太外行」而失宠,可能比较切实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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