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ttp://www.epochtimes.com)
【大紀元12月2日訊】73 出洋求索
“文革”期間,御用音樂家編了一首歌“無產階級文化大革命就是好”,這首歌成為當時在中國最流行的歌,自文革中期一直被“廣大群眾”有口無心地唱了五六年!
這場史無前例的“大革命”究竟好不好?确實是好,但它不是上述流行歌中唱的那种“好”,它的實際意義在于教育了全國人民,促使了全國人民的覺醒,使人民看清了不少問題。
這場“革命運動”無情地毀坏了一代人—一代青少年,他們被稱為“老三屆”,即是1966,1967,1968這三屆各級學校的畢業生,他們在運動一開始就被毛澤東思想挑動起來,帶著宗教的狂熱,沖殺出來,六親不認地捍衛毛澤東思想。他們被利用完了之后,就被驅赶去那“廣闊的天地—農村”,“去滾一身泥巴,干一輩子革命”,實際上是一种“勞改”。這些可悲可嘆的一代人﹐在城市和農村創造了無數可歌可泣的故事,所有這些,罄竹難書(這個成語可以在這里引用的〕,這里只指出一點:他們是最早的覺醒者。
文革一結束,他們就開始思考一個問題:古老的中華民族為什么這樣多災多難?他們清楚地從“毛選”里讀過:共產党推翻壓在中國人民頭上的三座大山-帝國主義、封建主義、官僚資本主義。為了這個崇高的目的,“老三屆”的父母和他們本人甘愿犧牲一切,也确實做到了犧牲一切。可是文革結束后,又發現有新的“三座大山”壓在人民頭上,這就是“問題成山、困難成山、麻煩成山”,什么產生新的“大山”?他們認真思考之后,震惊地發現,從前的那三座大山并沒有推翻,帝國主義曾經被赶出中國,可是沒有赶徹底,赤色帝國主義也就是列宁所說的“社會帝國主義”不但沒有退出中國,反而變本加厲地入侵中國,對于這個帝國主義,共產党引狼入室﹐后來又開門揖“盜”,把他們原先斥為“強盜”的白色帝國主義請了進來。封建主義被推翻了嗎?不,共產党只推翻了地主階級在農村的統治,可是取而代之的是新興的農村干部,他們對農民的壓迫遠遠超過了昔日的地主階級,而且共產党的組織系統,從中央到地方,始終保持了極嚴格的封建家長式統治,這种統治方式(一党專政)是貪污腐敗的溫床,是政治領域不可治愈的癌症。官僚資本主義被推翻了嗎?是的,舊的官僚資本被赶出國門了,然而新的官僚資本又孳生出來,這就是隨著“文革”的結束而興起的“太子党”,他們倚仗著老子的權勢,公然高喊“有權不用過期作廢”的口號大撈特撈,他們生財有道,或批租土地,或經營公司,或改革“國企”,(改革國有企業)一個個成了這個“大王”,那個“大王”……
這些問題都逼使“老三屆”一代人冥思苦想,難道他們的父輩和他們自己的血汗都白流了?
思考的結果是:复興中華民族,必須尋求新的道路。于是他們想到歷代革命先驅者的奮斗史,四個鮮紅的大字便出現在腦海里:出洋求索!
他們從教科書上讀到過孫中山出洋求索的故事,孫中山為了“驅除韃虜,振興中華”,先后到南洋,到日本,到歐美,研究人類的進步和社會的發展,他找到了“科學”和“民主”這兩大法寶,帶回中國,發明了三民主義,組建了國民党,推翻了滿清王朝的几百年統治,建立了中華民國,中華民族确實燃起過希望的火花,可是三十五年后,由于一党專政導致了不可收拾的貪污腐敗,以致堂堂“中華民國”淪入名存實亡的局面。無數先烈的血都白流了!二十世紀初,又有一批有為青年為振興中華而出洋求索,這些人里有朱德,周恩來,鄧小平,陳毅等,正好俄國十月革命一聲炮響,為中國送來了馬列主義,這些革命青年便高舉馬列主義的大旗,參加了中國共產党,建立了中華人民共和國,新中國給人民帶來了新的希望,可是三十五年過去了,由于一党專政,又走上了國民党貪污腐敗的老路!
這里有個插曲:1947年,老民主人士黃炎培先生曾到延安同毛澤東會談,那時共產党的革命斗爭已經穩操胜券,黃先生談到中國歷代王朝更迭的情況,說每個王朝都是興盛了三四十年后衰敗下來,中國共產党是不是能夠逃脫這個周期?當時毛答:“我們已經找到了擺脫這一周期的辦法,這就是我們找到了‘民主’。”可是毛澤東始終沒有實行民主,所以共產党的腐敗是從毛澤東本人開始的。
當“老三屆”們研究歷史時,他們還發現了一個極富諷刺意味的事實:當年蔣介石和儿子蔣經國都曾留學蘇聯,在那里學習馬列主義,研究社會主義,可是回國後干了一輩子的反共事業。新中國剛誕生時中國共產党人實行“一邊倒”政策,把蘇聯共產党奉為“老大哥”,兩國親密無間;可曾几何時,中共卻又聯合兩個帝國主義反對蘇聯,視蘇共為敵,而實際上蘇聯共產党從來就沒有把中共視為真正的兄弟。
所有這些都促使受了騙的“老三屆”們進而思考一個及其嚴肅的問題:毛澤東思想是“無往而不胜”的真理嗎?他們對這一問題從堅持到怀疑,最后說了“不”。他們擦了擦眼睛,看不到祖國的前途,也看不到自己的前途,十年的“插隊落戶”消耗了他們的青春,現在他們決定來個“洋插隊”,到海外去追求真理,他們渴望出去看一看被共產党人咒罵了几十年的資本主義社會到底是個什麼模樣。他們希望自己能像當年的孫中山、魯迅、周恩來等人那樣,從外國帶回救國的秘方。
于是在二十世紀八十年代中期,在中國掀起了一個出國熱,“老三屆”以及他們之后的几屆畢業生紛紛打起背包,沖出國門,奔向世界各地,他們沒有統一的固定的目標,世界五大洲,哪里可以落腳,他們就往哪里去。他們一出國門,惊訝地發現,好象哪里都比中國好!
這股出國熱潮自然也波及到我的小家庭,儿子要到日本去留學,走革命先驅者的路,他按照廣告向一家日本學校報了名,交了學費,他的祖父大力支持,還特地致函住在日本的朋友,求她到時候照顧一下小孫子。可是不久發現那個“學校”招生是個騙局,幸虧發現得早,還來得及追回學費。這時我們又想到在美國有不少親人,便又想去美國,可是那時中國人去美國是不容易的,況且在美的親人也有難念的經。這樣在作第三次計划時,就決定去闖澳大利亞,并且成功地實現了這個計划。
一踏上澳洲這塊土地,望儿就仿佛一匹小駱駝來到了綠洲一樣,這塊新天地令他欣喜若狂。可是要在這里生根發芽也很不容易,盡管他有繪畫的才能,在美術學院也算是個拔尖生,可在這人地生疏的异國他鄉,要想擺上一個畫攤談何容易!首先碰到的食宿問題一籌莫展,僅能靠每天在街頭畫肖像糊口。
他的祖父知道孫子有了困難,馬上匯來五百元美金,這真是雪中送炭。望儿接到這張五百元的支票,感到十分親切而溫暖,他几乎激動得熱淚奪眶而出了。然而他沒有將支票兌成現金使用,卻把它原封不動推回去,附信寫到:“親愛的爺爺,收到您寄來的五百元美金支票,我是喜出望外,您老人家的關怀給了我莫大的鼓舞,從而使我增加了克服困難的勇气和信心,我絕不辜負您老人家的希望。只是這錢我不能收,因為您老人家為為國家為子孫操勞一輩子,如今已年近八旬,應該在國家和子孫的關怀照料下頤養天年,孫兒如今也已長大成人,應該寄錢孝敬爺爺,怎么可以仍舊花爺爺的錢呢?目前,由于剛踏上澳洲這塊土地,人生地不熟,遇到一點困難是難免的,但是困難能夠鍛煉人,所以這并不是坏事,這一點您老人家是有切身體驗的,當年您投筆從戎時,比我現在的年齡還小,我父親离家出走時年齡更小,你們都憑著自己的毅力克服了重重困難,難道您的孫子就不能克服嗎?放心吧爺爺,相信您的孫子會成功!”
爺爺收到孫儿的信和退回的支票,感動得老淚縱橫,逢人便夸獎望儿,但是老人家并不罷休,他又將這五百元美金寄給了留守上海的孫媳,附信說:這錢本是寄給新望的,被孫子退回來了,現考慮新望出國后,留下你和小儿子在上海還有個年邁的老祖母要你照料,生活一定也有困難,你就听話收下這錢吧,別退回了。孫媳听從了爺爺的話,將錢收下來。但她沒有花用,而是將這錢妥善地保存下來。丈夫出國一年后,在澳洲安定下來,在墨爾本開了間畫室,專營繪制廣告,生意不錯,所以又為妻儿辦了出國手續,當她帶著儿子赴澳洲与丈夫團聚時,她只讓嫂嫂送行,在臨上飛机時,她掏出這五百元美鈔交給嫂嫂,請她轉交給公婆—我和老伴。接過這疊美鈔,只覺得沉甸甸的,這上面凝聚著多少情義和愛心啊,它的份量遠遠超過了票面的价值。
“多好的孩子!”老伴說,“讓我們代為妥善保存吧。”
本書獲作者授權轉載,欲購者請聯系澳洲羅小姐:sluo@epochtimes.com(http://www.dajiyu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