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席、委員長、總理閣下:
您們好!
九月初,我寄了兩份《紅水河在呻吟》到國家主席辦公室和國務院,後來又拿一份給貴州黔西南州國家安全局,他們曾允諾代為轉交。九月–十月,全中國都忙於六十年慶典,都沉浸在節日的喜慶中。「節日」過去,該念書的念書,該打工的打工,該上班的上班,該下田的下田,一切的一切恢復如常,我們又不得不回頭靜下來思考:怎樣解決中國存在的那些問題?
《紅水河在呻吟》是關於上世紀九十年代末投資一百億的天生橋一級水電站和近幾年投資330多億已開始發電的中國第二大水電站──龍灘水電站的水庫移民問題,以及十多萬畝的貴州黔西南州共青林場、一百萬畝(600多平方公里)廣西雅長林場與當地農民之間的土地糾紛問題等等。儘管這只是珠江水系主幹流紅水河及南北盤江流域廣、貴兩省區農民問題的一小部分,它也是當今中國農民問題的縮影。
《呻吟》不是一、兩個案子,不是一、兩個人或一、兩家人之間的摩擦,也不是一、兩個鄉村之間的衝突,而是直接涉及兩省區十多個縣市十多二十萬農民近百億水電站淹沒補償及土地糾紛;她不是書齋式的理論探討,而是一堆堆紅水河沿岸農民想說的話,想寫的報告。材料繁多,內容龐雜,不敢奢望日理萬機的閣下們能看完,可要是容納了如此之多農民問題材料的《呻吟》都被壓在抽屜裏不為閣下們所知,那是瀆職,是紅水河流域農民的悲哀,是我們時代的悲哀,是歷史的悲哀。
中國農民問題大多因腐敗引起,腐敗免不了,偷盜免不了,就看我們的門是木門還是鋼門。人非聖賢,剛生下來時無善無惡,桌上什麼都沒有,人人都是君子;即使桌上有一大摞錢,而門太牢固,又有人在堅守,大多數人仍是紳士;可要是桌上有錢門不牢又無能人看守,即使門上貼無數張「偷者砍手!盜者削足」!有幾人還能抵禦住誘惑?有幾人還能是君子?有幾個身著白大褂的人不被玷污?只要我們時代缺少打開盒子的機會,人人都是善者。
浮上來的球總要把它按下,漏出來的洞總要補上,有了腐敗也一定要打擊。腐敗不是導致社會混亂的直接原因,而是因腐敗使社會不公,使社會形成對抗,使民眾尊嚴受到傷害,使百姓的利益受到侵犯。百姓為了其權益,就會上訪、靜坐、示威,從而導致社會混亂。倘若只是為了防止混亂蔓延、維護社會穩定,動用警力就足矣。倘若只是為了防止混亂,避免靜坐、示威,頭痛醫頭,腳疼治腳,抓、罰幾個貪腐官員,處分幾個貪腐幹部,對少數尤其突出的案例作一些「處理」,敷衍容易,安撫也不難。可是既想反腐又想防腐,既想穩定又想和諧(和諧不是忍,是百姓在沒有怨言、沒有矛盾、平心靜氣的生活。),壓浮球、補漏洞是不夠的,也不是「下決心」抑或「制訂更多法律法規」能做得到的,而要換換土壤,要重新設計水壩。
曾在某部電視劇裏看到某反腐官員感歎:「不反腐要亡國,而徹底反腐又要亡黨啊」!要解決農民問題,要反腐防腐,中國必須走多黨民主制。……
貴州民間人士韋登忠
2009年底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