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解燃眉之急 中共中央增加借贷
彭博社12月21日报导,中共中央政府正在增加借贷,以化解9.3万亿美元的地方隐性债务“定时炸弹”。这导致中共财政权力由地方向中央转移,但也让地方官员加快了躺平速度。
今年10月,中共政府罕见地决定发行1万亿元人民币(约合1370亿美元)中央债务,并将资金转移给地方政府,此举给被认为已经陷入困境的省份解了燃眉之急。
一些分析人士认为,这是中共政府间债务结构改革的开始,结果可能会削弱地方政府财政自由裁量权,削弱地方官员制定新政策的动力。
西班牙对外银行(Banco Bilbao Vizcaya Argentaria SA)首席亚洲经济学家夏乐表示,“长期依赖中央政府将扼杀地方政府以创新方式发展地方经济和社会的愿望。这对经济繁荣没有好处。”
中共官员不作为将使中共党魁习近平更难实现2035年要将中国发展为“中等发达国家”的目标。
彭博报导,习的目标可谓野心勃勃,一些经济学家估计,这需要中国经济在2035年之前平均每年增长4.7%。
世界银行12月14日在报告中表示,房地产困境加上全球对中国的需求疲软、债务水平高以及消费者信心动摇,中国经济复苏步伐依然“脆弱”。该行预计,中国经济2024年增长率将从今年的5.2%降至4.5%。而2025年中国经济增长将进一步放缓,从明年的4.5%降至4.3%。
一颗金融定时炸弹
中共地方隐性债务被认为是一颗可能会严重破坏其银行系统的金融定时炸弹。
华尔街日报12月7日报导,经过多年无节制的借贷和支出,中共地方政府积累了巨额隐性债务。据国际货币基金组织(IMF)和华尔街投行估计,中共地方尚未偿还政府隐性债务总额约为7万亿至11万亿美元。
经济学家称,隐性债务中有很大一部分问题特别严重,违约风险很高,规模估计在4000亿美元到逾8000亿美元。
一旦发生违约,造成的损失可能波及甚远,可能会迅速演变成一场全国性的金融危机。
中国经济学家程晓农分析指出,2023年10月底中国全国金融机构账面上的贷款是235万亿元(人民币,下同),承购债券是64万亿元,合起来是300万亿元。目前官方承认的坏账率是1.8%,实际上,因为地方政府的债券很大一部分还不了,仅仅按地方政府债券的坏账率50%,企业贷款的坏账率为10%来计算,金融部门的坏账就有56万亿元。
据程晓农计算,中共中央和地方政府的债务合起来有114万亿元,加上国有非金融企业的债务220万亿元,再加上金融系统的最低债务56万亿元,总计就是390万亿元,将近400兆元。这个数字是中国GDP的3倍多。假如把中国比喻成一家中共控制的大公司,营业额是每年120万亿元,负债则高达400万亿元,这家公司是不是已经快要破产了?
金融专家:中南海将与地方政府发生冲突
几十年来,中共财政权力的平衡一直在中央和地方政府之间摇摆不定。
上世纪90年代中期,时任中共国务院副总理朱镕基为了补充中央财政,限制各省的税收权力。此前,税收权作为发展经济的激励措施而被赋予各省。
2008年全球金融危机爆发后,北京被迫转向,呼吁地方官员为依赖基础设施投资的大规模刺激计划提供资金。这导致代表各省市借贷以资助此类活动的公司的表外债务大幅增加。
这种增长模式已经变得不可持续:随着中国房地产市场危机的加深,地方政府不能再依靠出售土地来偿还债务。近年来,一些地区的地方政府融资平台已濒临违约边缘。
然而,把钟摆摆回对中央政府有利的位置,可能会剥夺最了解当地经济的地方官员的权力。随着习近平反腐运动的深入,为避免犯错而少做的倾向已经成为中共庞大官僚机构的一个问题。
据当地媒体报导,去年浙江丽水市景宁县将三家政府机构和乡镇评选为“躺平者”,以羞辱他们的行政不作为。内蒙古农牧业部门颁发“蜗牛奖”给绩效考核不及格的官员。
北京大学金融学教授迈克尔·佩蒂斯(Michael Pettis)表示,虽然地方政府面临巨大的现金流压力,但它们持有的资产价值,仍高达中国国内生产总值的20%至30%。
他说,将这些资金的一部分转移给家庭,比如利用土地建设廉租房,而不是卖给出价最高的竞标者,将是促进消费和经济再平衡的 "痛苦最小 "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