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传良:众多开发区工业区沦鬼城,从上到下假的不可救药。(摄影:Lotus Xing/看中国)
【看中国2020年9月12日讯】(看中国记者邢亚男采访报导)日前,黑龙江省鸡西市前副市长李传良在接受《看中国》采访时表示,目前中国各级政府早已破产,负债金额巨大,众多的开发区、工业园区已沦为鬼城。他认为,这种现象主要由政绩观念,虚假观念造成,这种巨大的浪费是最大的腐败,这个体制已经烂透,从上到下假的不可救药。
经济复苏疫情改善全是假的
记者:中共的大外宣呈现出来的是经济在复苏,疫情在改善,整个国家好像恢复了正常。你看到的国内状况真的是这样吗?
李传良:百分百,假的。为了创造那种和谐的环境、气氛,真实的情况,经济严重下滑,几乎崩溃,说民不聊生,基本到这个状态了。
各级政府已经破产
政府债务高达百亿、千亿
李传良:各级政府濒临破产,已经破产啦,不是濒临破产。政府债务都高达上千亿,几百亿,它只是不说。
现在很多公务人员开不出工资。关键是很多弱势群体、低保户、救济户、民政贫苦户,几乎这都拖欠。特别有些下岗工人,什么最低生活工资,基本没有。养老保险严重不足,新人养老人。什么叫新人养老人?就是年轻人交的保险都给老年人开工资,医疗保险严重不足,看病难看病贵,这现象不会报的。这些现象交织在一起,非常严峻。
虚假开发区 虚假工业园区
从上到下假的不可药救
记者:您刚才讲到地方政府债台高筑,能不能说下具体情况?
李传良:每个地市级的,小的一、二百亿的债务,大的得三、四百,再大的得上千亿的债务。(所有城市)几乎全这样。这是因为很多地方搞政绩,没有钱,按道理来说,地方财政的法规是收支平衡,以收入来安排支出。但地方为了政绩,所以变成什么呢,俗称挣钱保开支,融资搞建设。什么叫挣钱保开支呢?就是地方财政收入争取保开支。那么干项目干啥没有钱,过分举债,那不就是把百姓福祉拿走,没了嘛。不是从地方出发,一切是虚的,一切都为了政绩。没有政绩我为什么贷那么多款。政绩观念,虚假观念造成的。
现在很多开发区都,听说叫鬼城啊,没人啦。虚假开发区,虚假工业园区,自己做假,从上到下,这种假的都不可药救了。所以很多债务那都是,最大最大的损失,最大最大的腐败是那种浪费,没有人去管,知道的也没有人去说,说了也没有人去报。看出结果了,上面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所以为啥说来说去,我说这种体制我看透了,它也不可药救了。现在很普遍。你要有机会去调查工业区,各级债务,你看吧。财政收入,几十亿,二、三十个亿,三、四十个亿,举债上百个亿,那你哪够啊,能还上吗?那不就变坏账嘛。
最关键现在,大家没有信心啦,所有干的都是虚假的,上面怎么说怎么做,没有创造力啦,没有创新力啦,没有信心啦,经济没有源泉啦,怎么去发展哪,全球经济一体化,你现在做不到啦,现在看都是眼前的,长远,我个人看是非常非常难。
根据李传良给出的各级政府负债规模,记者粗略估算了一下全国各级政府的总负债规模。据2018年中国国家统计局给出的数字,中国目前有672个城市,如果按平均每市800亿元的负债规模算,全国各级政府的负债总额将达54万亿元。而2020年中共政府对外宣布,2019年中国的GDP规模是99万亿元。
李克强说的数字绝对准确
记者:几个月前,李克强说全国有6亿人月收入不足1000元,你长期在财政部门工作,能不能从数据上说一下?
李传良:虽然全国数据我没有,但我认为准确。真实就这个状态,现在你要说我想统计没有数据,但周围一问,就这个状态,这个数字准。一个国务院总理在这点上,没必要说假话。我身边周围的中下阶层,就这个工资标准,而每年拿到手的还不一定,那开支不及时啊,一年12个月才开8个月,那实际拿到的更少。这个数据绝对准确,这种现象说明一个问题。
国内话语审查机制严厉
说错一句话 发表不出去
记者:问个轻松点的话题,您在国内当副市长时也接受过采访,请您谈谈在国内接受采访和到海外接受采访有什么不同?
李传良:大不一样。首先在精神上比较放松,现在感觉到自由的可贵,至少敢说真话了。当然真话呢有错有对,带有个人观点,但毕竟是个人思考,所以我认为呢,还是我说的集思广议,对于一个党,一个国家治理是有好处的。你敢于大家发声说,说发对意见,说赞同意见,结果总结,哪种意见更好,这是最明显的,国内做不到的。
国内接受任何一个采访,必须党委宣传部长的审定,说错一句话,发表不出去。所以我认为在国内最大一个问题,不存在言论自由。
但是真正的问题还不在这,没有言论自由最可怕了,一个党、一个国家、一个体制,说话都害怕,那你说这个体制它得到什么状态了?说起义,说怕暴动,怕反抗,这对,政权巩固嘛,那怕说话,连说话都害怕了,最近内蒙连民族语言都不让说了,我个人认为这可太可怕了。这种可怕,是不是要灭亡啊?说话都不让说了,让大家变哑巴了,都怕到这种程度了吗?所以您刚才说问个轻松点的话题,但是聼完感到很凝重。
人不能麻醉的活着 总得有点正义感
文革式的亲人朋友间说假话太可怕
记者:在许多老百姓看来,您这样一个地位,应该得到了很多,一些人可能会选择保持现状,随波逐流,那您为什么想坚持说真话呢?说真话有那么重要吗?
李传良:类似像我这样的人还会很多。为啥我很敬重蔡霞教授,敬重任志强,不光我,全中国,全世界的华人,包括一些国外友人,会很敬重他们。就是什么呢,你总得有点正义感吧?人不能这么麻醉的活着。由于有正义感的人,有政治观点的人,有政治志向的人,还有一些亲身受过一些打击报复的人,人的观点动机是多种的,但是不管怎么说,能说句真话,言论自由,尤其在现在的中国,是很难的,所以在这儿说的很放松。最后我辞职批准我的时候,我上去的时候很放松,我说我可算脱离这个体制了,这是我真实的想法。当时我有几个好朋友聚会,我非常高兴,我不能喝,我说请你们一定要喝一盅,看我那个高兴程度。我说像我现在这个状态的很多很多人,你体制内发声不就给你抓啦。所以你刚才说的言论,那么重要吗,那太重要啦,那你天天都不敢说,就像文革期间似的,夫妻之间都说假话,朋友都说假话,一不留神就被告密了,那说句不好聼的话,你喝酒喝醉了还说点酒话,这都不行,这多简单的一个事例,是不是重要啊。
高官是一个危险状态
作为副市长一点也不幸福
记者:鸡西市是一个有百万人口规模的城市,您作为这个城市的副市长,您的幸福指数应该比一般老百姓高很多。网上有一些笑话,中共经常采访一些很贫穷的百姓,问他们你幸福吗?被访者回答:幸福,感谢党。请问,您作为一个副市长,您感到幸福吗?
李传良:不幸福。都说高官是一个危险的状态,你看我现在它对我,给我说了这么多虚假的罪名,它为啥薅我呢,不就是因为我在体制内干嘛。所以我说(声明中的)第一个,选择性反腐,想打击谁,必须当地一把手签字,不打击谁就保护谁。所以我说的很现实,我说这些真话大家都面临着,那你会有幸福感吗?肯定不会。不知道哪一天就罗织的罪名,莫须有的,糊里巴涂的,你就违法违纪了,这太可怕了吧?这我说不幸福吧,这是讲从政方面。再一个,所有言论,敢说吗?一个区委书记,就私下说一句话,就抄家了。就这个状态,言论上一点不敢多说话呀,那能幸福吗?家里家外,亲朋好友都跟着遭罪,能幸福吗?所以我非常坚决的说,一点也不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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