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典故：孔光不言溫室之樹(圖)

《漢書》中記載了孔光的為官經歷。（圖片來源：公有領域/國立故宮博物院）

 

西漢成帝時的孔光，相傳為孔子十四世孫，自幼秉承儒學家風，孔光的父親叫孔霸，也是一代碩儒，早年也做過博士，後來成了皇太子的老師，漢元帝即位後被封爲褒成君，孔光自己的學生也遍佈朝野。他既是「名父之子」，飽讀詩書。

孔光擔任尚書和尚書令，負責中央機要事務十多年，後來兩次擔任御史大夫，兩次出任宰相，又分別擔任大司徒、太傅、太師，曆三世，漢成帝、哀帝、平帝都擔任要職，居公輔位前後十七年，被封爲博山候，有眾多可稱道的故事。

當時，領尚書事又被稱為「典樞機」，意為掌管機密，該工作的一個重要原則便是保密。西漢時，皇上和臣子們議事的地方，人稱之為「溫室樹」。每天回家與兄弟妻子一起閒話時，孔光從不談及朝中的政事。

家人們也知道孔光的嘴是非常嚴的，也就不去找那個無趣。可是為了長見識，問點新鮮事怎麼樣？於是家人問孔光：「長樂宮溫室殿前種的都是些什麽樹啊？」孔光聽罷，皺了皺眉頭，先是沉默不語，繼而顧左右而言他。他完全答非所問，家人們也就不問了。

這就是孔光「不言溫室之樹」的典故。《漢書･孔光傳》：「光周密謹慎，未嘗有過。沐日歸休，兄弟妻子燕語，終不及朝省政事。或問光：『溫室省中樹何木也？』光嘿不應。」

漢成帝即位後，孔光以其卓越的才能被任命為尚書，尚書二字是主管文書的意思，西漢主管文書的官稱爲尚書。孔光在擔任尚書之前，只是一個普通的學官，也就是通常所說的博士，職責是專掌經學傳授，和現在的大學教授差不多。在短短的幾年中，他將前代政事及漢代的制度法規均爛熟於胸，由此備受皇帝的信任。

做尚書幾年功夫，孔光便「明習」各種制度及法令，很快使自己成爲內行。他又擔任領尚書事職務，成為了尚書機構的領導。西漢的尚書令和尚書僕射是中央政府主管文書的正、副長官。孔光自領尚書事，「守法度，修故事，上有所問，據經法以心所安而對，不希指苟合」。在法律和政策的許可範圍內行事，不壞前代成規。

如果皇帝向他詢問政事，孔光總會引經據典，將自己的真實想法說出來，從來不會為了迎合皇帝而口是心非。而皇帝如果不同意他的意見，孔光也不會犯顏直諫，惹皇帝不高興。

「有所薦擧，唯恐其人之聞知」，孔光在皇帝身邊工作，向朝廷薦擧人才自然比較容易。但他每次薦擧人才，都唯恐被薦擧者知道，孔光是學官出身，弟子眾多，他本來就樂於薦賢擧能，居宰相高位後，原來的弟子找上門來，「幾（冀）得其助力」，他卻怨怪我也不給。

後來，「不言溫室樹」這一典故，用來指居官謹慎，嚴守機密，不泄露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