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枝桑(摄影:李青城/看中国)
在西方文化里,最重要的树莫过于橄榄树,围绕橄榄树有很多神奇的故事。《圣经》中记录大洪水后多日,方舟中诺亚一家看到鸽子衔着橄榄枝出现,说明陆地出现了,橄榄枝是和平和希望的象征。希腊神话里,胜利女神雅典娜和海神波塞冬竞选雅典城邦守护神,雅典娜给人们橄榄树,可遮阴,果实可食用和榨油。波塞冬的咸水并不受人们喜爱,结果雅典娜在有史以来第一场民主选举中胜出。中华文化里,有这样地位的树,非桑树莫属!桑树寄讬着中华儿女对上天、祖先、生计、家乡、生命、友爱、真情等许多的情怀。
桑与中华文化起源同在
在中国的传说中,中华人文始祖黄帝的正妻嫘祖发现养蚕抽丝织布,大家把嫘祖奉为丝绸的圣祖。“嫘”字是“女”、“田”、“糸”三字组成的,三字组合的意思为丝田之女祖。桑叶是蚕不二的食物,田字便是桑田了。
相传嫘祖出生在西陵(今四川省盐亭县境内)嫘村山,每天都要外出跋山涉水采集野果来奉养二老,孝心震动了天廷。玉皇大帝便发善心,把罪仙“马头娘”打下凡间,变成蚕,因是从天而降,蚕便写作天虫。马头娘将桑果落进嫘祖嘴里,又酸又甜。嫘祖用桑果供养老人,谁知桑果营养远胜别的果实,老人吃后精神倍增。
嫘祖又在马头娘点化下发现了用蚕丝织布,布料闪亮如金、光滑如玉、柔顺如水。中国这项专利技术不但让中华儿女衣着光鲜靓丽,还给中国带来大量外贸收入,是中国几千年GDP遥遥领先世界的主要出口商品。
桑树在华人祖先中出现的时间如此之早,作用如此之大,使中国人描述大地变迁,要说“沧海桑田”,而不是稻田;描述家园是“桑梓”,全是可食用的经济作物,而不是槐柳。先祖们视桑树最为珍贵,《诗‧郑风‧将仲子》:“无逾我墙,无折我树桑。”
桑是神木
除了作为天虫的食物、桑树本身也是一个神奇的存在。《说文系传》中说,“叒亦木名。东方自然之神木。”《说文解字》说:“日初出东方旸谷,所登榑桑叒木也。”“榑桑”即“扶桑”,海外的大桑树。太阳从这里升起,桑树是太阳起源的地方。扶桑在日本的代称,日语里“桑”是对人的敬称。
桑字甲骨文从“木”从“叒”,叒像桑树之叶。桑字像极了一棵树。那么多树种为何只有桑字这样写?在神的指点下华夏祖先化桑叶为金。桑叶极其重要。因此虽然别的树名也有木字旁,但木上画出其叶,只代表桑树。
桑也不仅仅是一棵树,桑字的一部,叒,顺也,道相似也。二又为友,三又意思更加深刻,是同心同德,相与辅翼。因此,桑字的这个部分,不只是形象好像众多树叶,还有引申的更美好的寓意。
桑象征生命力与爱情
在《诗经》时代,桑林被赋予美丽和爱情的社会内涵。大家耳熟能详的《罗敷传》描绘了绝世美人秦罗敷,其实此文还有另一个名字叫《陌上桑》。一开始就说明了“罗敷善桑蚕,采桑城南偶”。表达了罗敷不仅相貌美丽,更有勤劳智慧的好品质。
还有的诗篇更加详细的描绘女子采桑的美好。《豳风‧七月》:“春日载阳,有鸣仓庚。女执懿筐,遵彼微行,爰求柔桑。”在春光明媚的日子,妇女们挎着筐子,沿着桑间的小路,去采摘桑叶,忙碌一天的采桑女劳动归来边走边唱。从《诗经》中所记的美丽采桑女的劳动场景,不禁让人联想出美丽多情的采桑女在桑林中邂逅风流倜傥男子的情景,所以,从《诗经》开始,桑女独特的爱情模式,形成了中国古典文学中独特的文学符号,蕴含着极为丰富的文化内涵。
桑林成了男女幽会之地,“相约桑中”体现中华古人天人合一思想。在《风‧桑中》反复吟唱的“期我乎桑中”,说孟姜美女在桑林中等“我”很久了,两人相见后,她还邀我到上宫去游玩,直到日暮时分,才依依不舍地把我送到淇河的岸边。
挂满果实的茂盛桑树(摄影:李青城/看中国)
《小雅‧隰桑》展现了采桑女与君子幽会时幸福快乐的心情。“既见君子,其乐如何”、“既见君子,云何不乐”,直言内心的激动,她们在桑林中幽会,深情相许。特别是对桑叶“有难”“有沃”“有幽”的赞美,刻画桑叶形美、柔美和色美,表现恋人们的韶华风貌;桑枝的婀娜多姿象征女子的窈窕身姿,都是用起兴的手法描绘了采桑女与君子相见时的欢爱之情。
桑的功效
桑树无一处无用。从经济上讲,叶可养蚕,皮可造纸,干可做木料,果可食用。但更神奇的是,桑树上有多种中药。
桑根清热定惊,祛风通络,治疗惊痫,目赤,牙痛,筋骨疼痛。桑白皮利水消肿、泻肺平喘,治疗水肿、小便不利、肺热喘咳等症。桑叶泡茶可治三高,现代人最为需要,最神奇的是桑树的果,叫桑葚或桑子,虽然貌不惊人,却被誉为水果之王,因为营养最为丰富,也是一种重要的药材。
我采摘的桑葚(摄影:李青城/看中国)
桑葚含有丰富的花青素,抗氧化防癌抗癌。肾气不固,头发就会变白,桑葚是补肾佳品,想要乌发的朋友一定要趁桑葚上市的时候多吃些,新鲜的功效更好。肾气足了,人还会精力旺盛。桑葚中还有丰富的胡萝卜素,可明目。桑葚还可安神益智,《本草纲目》记载,食用桑葚是可“安魂镇神,令人聪明”,可以帮助失眠或焦虑的人可以安神和助眠。
同样是浆果,桑葚的功效胜于西人喜爱的蓝莓、红莓(覆盆子),黑莓。真不明白为什么西人只把桑葚当作鸟和松鼠的食物?至今桑葚还只是东方人心中的神奇果实。
桑葚美食
最近买房,偏巧有棵大桑树,朋友们来采摘,说这棵树买值了。明明买的是房,在朋友眼里却是买了树,可见桑树在华人心中的崇高地位。
除了新鲜粒大的桑葚当水果直接吃,桑葚还可做多种美食。
一半桑葚、一半牛奶用搅拌器打碎就成了奶昔(smoothie)。不加一点水,更没有香精色素,直接就是漂亮的紫色、淡淡的甜味和自然的清香。孩子们可以按口味加红糖或蜂蜜。
我打的奶昔(摄影:李青城/看中国)
通常水果奶昔需要配奇亚籽或胡桃等坚果,平衡营养和甜度,但桑葚不需要,因为桑葚本身就有很多籽。但与覆盆子不同,这些籽很小,壳很软,可以嚼碎吃,直接吞下也无妨,都是对身体有益的。
富含桑籽的桑葚奶昔(摄影:李青城/看中国)
这样的奶昔放进冰棍模具,就成了纯天然冰棍。我拿来招待客人,华人直赞美味!印度人吃着一言不发,原来是勾起了乡情,怀念起自家后院里的大桑树。桑树虽然原产中国中部和北部,但随着西方商人把蚕种和丝绸技术偷进印度,印度也有了桑树。桑树成了整个东方地区的宝物。
我做的桑葚冰棍(摄影:李青城/看中国)
桑葚粒配酸奶、松饼,可以代替西人常用的草莓和蓝莓,做美味营养的早餐。
桑葚还可制成长期食用的食品,成为四季保健佳品。蒸熟放进密封罐可当果酱。晒干保持,可做桑葚茶。冰冻起来可以在任何时候做甜品。
还等什么呢?赶快找找身边有没有桑树,养几条蚕让孩子见证生命蜕变的神奇,讲讲春蚕到死丝方尽的奉献精神,回忆一下我们的始祖对中华文明以及全人类的贡献;品尝大自然的礼物,吃出自然的味道、和美丽健康与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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